她眼皮动了动,不愿醒来。

沉祁阳又再拍了拍,手感不错,他眉梢一挑,改拍为轻捏,跟捏年糕似的玩。

她眉头揪起,眼睛也渐渐睁开了。

湿润带着雾气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像是在控诉一般。

沉祁阳和她这目光对视了几秒,懒洋洋道。

“知道我谁吗?”

烧热刺得她的双眼不断有泪涌出,那是身体反应,不是她的情感。

可此刻她一眨不瞬地盯着,眼前只有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叫她想起了童年生病时候,养母照顾她的日子。

大概只有养母,才会真正关心她。

她埋进他怀里,眼眶蓦然红了。

“我好想你。”

沉祁阳看着她这动作,一时之间忘了说什么。

“你好久不来看我了…妈妈…”

沉祁阳:“.....”他无声地咬了下牙,得给人当妈了。

“我痛…”说着她嘴往下一瘪,埋在他怀里,鼻尖泻出一丝脆弱。

“他们都欺负我…”

大病一场,几乎消耗掉连织这几年所有的眼泪。

滚烫的湿润浸透沉祁阳的体恤往他胸膛里钻,他眉头微动,猜测她口中的那位妈妈应该是养母。

他顿了两秒:“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连织不说话只落泪,欺负她的人太多了。

他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她湿润的眼角,低笑。

“多大了还哭,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他话里的调侃藏着丝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吸着鼻尖:“我难受…”

沉祁阳:“哪难受?”

“屁股疼...刚有人扎我..”她道,“你帮我揉揉好不好,你帮我揉揉!”

沉祁阳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

揉个屁!都这样了还来招他是吧?

他咬牙:“不揉!”

她不可置信地看他一眼,嘴唇微微颤抖着,

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连你也…”眼泪无声晃荡得更凶。也对,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养母突然这样,换谁都会受不了。

沉祁阳也是被她哭得没法子,有些人哭硬是半点没声,可就是听得他胸腔发闷。偏偏哄不好骂不得的,最后只能被她的手带着钻进被子。

像是在拆开什么礼物,裹得严严实实的被褥袒露出来,淡淡的温度袭上男人指间。

无人知道,沉祁阳整只手臂都麻了。

当手掌隔着真丝睡裙抚摸上她臀部时,她“唔”地低低一声。

“不是这......”

医生打完针凝结的疼痛仍在连织臀上,此刻被那只手掌轻缓地揉着,疼痛终于散去。

只是那只手太过僵硬,连位置都找不到。

“再左边一点…”她眉目舒展,闭音嗡嗡开始挑刺了。

沉祁阳:“闭嘴小王八蛋!”

一滴热汗沿着他额头滴落,难以拔出的渴望和痒意沿着他身体上下窜行,沉祁阳脸色紧绷,几乎是强迫自己收回手臂。

“吃药。”

微苦的中成药放入她嘴里,她眉头狠狠揪起,舌头已经吐了出来。

沉祁阳:“.....”

他也被她磨得没有脾气,又塞颗糖放她嘴里,指头撵过嘴唇碰触到她粉嫩的舌头,以后又是中药,她推拒地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