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祁阳转眸看着她。
“要我教你开枪吗?”
连织和他目光对视,什么话没说,可彼此已心知肚明。她脚步却不自觉地上前。
枪被她半握在手里,男人的胸膛随之贴上她的后背,他握住她的手,宽阔的身体仿佛将她完全拢在了怀中。
两人的气息近在咫尺,灼热的呼吸灌进连织耳朵里。
她颤缩了下。
“枪拿稳。”他低声在她耳边。手一松整只枪就被连织握在掌中,好沉好沉,没想到竟有这等份量。
他握着她的手开膛,瞄准。
“目视前方,注目着你要瞄准的点。”沉祁阳纠正她的动作,教她将食指扣在扳机上,甚至按着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方向偏移半寸。
这一偏移,他嘴唇压在她耳朵上方,触感细腻光滑,女人的的沁人香气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尖,更不用提她臀部的玲珑曲线正紧紧贴着他的跨间。
想入非非。
炙热的温度沿着相贴的肌肤传上来,沉祁阳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下,难以纾解的疼意混着酥爽几乎麻痹了他的后背。
他迅速收敛神色,眉眼一秒变得肃冷,忽视所有只专心教她射击。
她手却在发抖。
“抖什么,你怕?”他嗓音微哑。
如何不怕?
说到底她只是普通人罢了,重活一世也没法主宰任何人的命运。
所以她只能布局那么久用别人的手除掉沉希,过往两年次次碰见她,连织何曾不咬牙切齿想亲手血刃。
可她不敢,她怕陷入其中自己万劫不复。
连织转眸看他,眼里水光微动。
“他死了要是抹不平的话...”
“那是我该考虑的事。”温热的呼吸洒在彼此面庞之上,近距离对视间男人眼瞳里依稀可见她的倒影,他没一句安抚,却胜似千万句。
连织睫毛动了动,重新看着前方。
沉祁阳嘴唇贴在她耳朵上,低低一声,仿佛带着轻哄。
“怕什么,你是沉家人。”
是沉家的人,所以他会千方百计护着,哪怕大难临头,谁也动不得。
连织眼眶酸涩到极点,她将枪支重新对准了高建平。
被绑在木桩上的高建平不知何时睁开了绷带。
“我是你父亲连织...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求你之前是我不应该我改好不好,我改...”
他疯狂挣扎,那咆哮威胁声在山洞里久久回荡,恍若咆哮进童年里的阴风。
连织眼眶里骤然涌出了泪意。
她想起了自己的养母,那年代婚姻如儿戏由父母和媒人决定,可相看了本人后养母便不承认这门婚事,是高建平半夜翻进院子强奸了她,父母便如泼出去的水一般将她送了过去。
封建可恶,可高建平更是该杀。
有些男人不配为人,是畜生。
连织嘴唇颤抖着,握枪的手却分毫未动,直直瞄准高建平的胯部。
“不要,你他妈敢”
高建平眼神凶狠兼顾哀求。
可连织扣着扳机的手狠狠用力,子弹穿风而行,只闻一声尖锐的撕心裂肺的痛叫,他跨间鲜血淋漓,人也随之晕死过去。
她眼眶里一滴眼泪随之滑落。
....
“谢谢你,”回去的走廊,连织突然道。
沉祁阳反问:“谢我什么?”
他正走在她左边,又恢复了那漫不经心的少爷模样。
目光相撞,男人浓眉舒展,很明显是在明知故问。
连织睫毛微眨,轻声道:“就刚刚那事。”
走廊依然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