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连织坐他的车回家。

她没醉九分也至少有个七分,黯淡的灯光在车里流转,跳跃进她迷离的眼睛里。

霍尧手握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转了小半圈。

过了红绿灯,他轻踩油门,车子如风般驶上高架桥,车窗灌进来的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

男人突然问了句:“你具体住哪?”总不能将她扔大街上吧。

没有回应。

霍尧微侧过头,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连织头和手都探出了车窗,嘴里咕哝着。

“外面亮着的那是什么...”

霍尧一把扯回:“连织,你想死是不是?”

车子因为他这一下往旁边车道拐去,又被他握着方向盘带回。连织重重倒回副驾驶座椅上,胃里突然翻江倒海。

“霍尧...”

霍尧听见她在喊,他拿眼角斜她。

她眼里摇曳着细碎的光,往他这边靠,正要说什么。

霍尧还没听清。

突然,她嘴巴鼓起来,哇地一口吐他腿上。

“连!!织!!”霍尧咬牙切齿。

*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房内所有灯光骤然点亮。霍尧拖着连织进屋。

他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进了卫生间,他直接就打开淋雨喷头,微凉的水珠灌到连织脸上,她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恼火的脸。

“在这把自己冲干净。”

霍尧黑眸里也氤氲着怒意,“再敢整出幺蛾子,我直接将你扔大街上。”

他说完就离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别墅不止一个卫生间,他大步上楼,隐约间一股酸酸的味道蹿进他鼻子。

霍尧低声骂了句,扯下衬衣直接扔进垃圾桶。

他是个有严重洁癖的,衬衣得按颜色排列,鞋子每天得刷,别墅楼道有根头发丝他都得让佣人再清扫一次。

主卧配套的卫生间传来水声哗哗的淋浴声,大概半个小时或者更久,那声音才戛然而止。

霍尧出卫生间时擦了擦头发,还嫌弃似的放在鼻尖闻闻是否有味。

他下楼,去厨房拿瓶水。

卫生间隐约传来水声淅沥,霍尧没心情去管她,打开电视看了会球赛,并联系管家让其明天彻底打扫屋子。

一小时后,球赛看完,人还没出去。

霍尧皱眉,起身去敲门。

“连织?”

连着几下,里面没应,水声依旧哗哗不断。

“你不出声我推门了啊?”

话到这,霍尧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他今晚就该任由这个女人睡大街。

他推开了丝门缝,水汽氤氲间,女人滑坐在地板上,双眸紧闭睡大觉。

淋雨喷头沿着她的身体冲刷而下,她就跟蒸桑拿似的。

霍尧脸又臭了,合着这女人这一个多小时就搁这睡觉呢。

他走进去轻轻踢了下她小腿肚。

“连织,醒醒!”

她哼唧了两下,又靠到另一侧睡了。

白皙的脖子露了出来,她衬衣全部湿透,胸前两颗饱满透出了好看的形状。

霍尧愣了半秒,鼻腔又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有种自找苦吃的感觉,上前拎着她胳膊将人拉起来,她终于有反应了,不满道。

“别拉我...别拉...”

然而敌不过男人的力量,她起来时骤然撞去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