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迈出门口的白芷在皇后不注意时,眸光晦涩的看向坤宁宫深处,很快就收回目光,恢复之前谦顺的模样,跟着皇后离开了。
几人走后,两道身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坤宁宫中,看着紧闭的大门沉默良久。
“你说,她刚刚有没有发现我们?”其中一人十分好奇。
“应该是有所察觉的,毕竟她可不是一般人。”另一道声音充满有荣与焉的味道。
“啧~怪不得朕一直没有找到你小子喜欢的女子是谁,原来竟是灯下黑。怎么样,今晚的好戏你打算如何应对?朕可不打算放弃那宝贝矿藏。”
“放心,到时候人归我,矿藏归你。”
两人正是躲在暗处听墙角的厉皇和厉容与,今天皇后所说的那些话全都是他俩的杰作,目的就是为了今晚应对西凉的阴谋。
“老四最近确实很让人失望。”厉皇幽幽的声音中夹着一丝疲惫。
厉晟清原本是他最属意的儿子,有谋略有心计也懂得忍耐,只不过一路走得太顺了,他为了让这个儿子更加坚韧,特意冷落了对方一段时间,想着如果对方能够度过自己的考核,就将其作为未来储君培养。
谁承想这孩子竟然是个摔不得的,先是因为一个庶女搞出了替嫁的戏码坏了名声,紧接着又到处暗中拉拢朝臣,甚至养了外室,对象还是自己母妃身边的奴婢,后边又失去了孩子,现在更是勾结外族,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厉皇已经对厉晟清这个儿子彻底失望,就像平常人家的父亲听说自己最喜欢的儿子竟然是个欺师灭祖的混账东西一样心痛。
厉容与的脸隐藏在昏暗中,嗤笑一声,“只不过是一只善于隐藏情绪的狼崽子而已,皇兄若是喜欢就教训一下,不喜欢撵出京都就是了。”
厉皇斜眼看向自己的亲弟,冷哼一声,“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个小子负了你的心上人,你想为白家丫头出气无可厚非,但是到底他是你亲侄儿,而且如果没有他从中作梗,你也没有这个机会抱得美人归不是?日后还是要手下留情一些的。”
“皇兄这是在求臣弟?”厉容与轻哼一声,“若非有这个原因在,他的腿早就保不住了。”
厉皇默了一瞬,拍拍厉容与的肩,语气担忧,“你的腿如何了?白丫头也没有办法了吗?”
“皇兄不用担心,我这种杀神就算是阎王也不敢收我。”厉容与淡然转身,向黑暗深处走去。
厉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再次叹气,若非容王身中剧毒,时刻都有生命危险,实际上他才是成为储君的最佳人选,晟儿又有何机会上蹿下跳。
他摇摇头,跟着一同步入了黑暗之中。
晚宴再次设在了承泽殿,最前方左侧是正襟危坐的西凉使团,与最前方坐姿吊儿郎当的忽阎烈形成鲜明对比,西凉陪官对此已经麻木了,世子爱如何就如何吧,只要今晚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就好。
与西凉使团相对的是南国使团,南国太子封云赞仍旧是那样绝代风华,公子如玉,朝晖公主此刻也是一脸恬淡的坐在身边,收起了之前的锋芒。更让人引人注目的则是坐在封云赞另一侧的男子,样貌与封云赞有几分相似,却比封云赞看上去略显轻浮随性,别人桌上的食物还未动过,而他面前的果盘已经见了底,甚至还犹嫌不满足的一把将封云赞桌上的葡萄抓过去,一颗一颗往口中丢,玩世不恭的模样看的其他人一阵皱眉。
“封云澈,你不是去西凉找妹妹了吗,怎么突然又跑到大圣来了?明日太子哥哥就要启程回南国,你也要跟着一起回去吗?”朝晖每次看到封云澈就会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但此人是封云赞的伴读,又是南国最年轻的滇南王,比她这个和亲公主的地位高出不少,所以她也不敢过多得罪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