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殿下,我身子不适,就不去参加晚宴了,这种费力的活计还是劳烦高侧妃吧。”

听着对方幽冷的语气,侍女不敢强求,正要躬身退下,就听到,“等等!”

她立即停下身形,“良妾还有何吩咐?”

“听说白芷现在在德医馆,正要不知天高地厚的治疗肠痈病人?”

侍女想了想,确实有听到晟王殿下有说起这件事,便点点头,“应该是有这回事。”

“哈哈哈哈!白芷真t是越来越活回去了,这种当都能上,那边一有了结果就立马前来报我,顺便给我准备一桌好酒好菜,我就在这里坐等看她的笑话!”

渗人的笑声从白蓁喉咙深处溢出来,配合着死气沉沉的房间,恐怖极了。侍女胡乱的福了福,便慌张的退了下去,远远的还能听到白蓁那歇斯底里的笑声。

厉晟清皱着眉头看向惊魂未定的侍女,“她又再发什么疯?”

“良妾说她身体不适不能陪王爷参加宴会了,然后让奴婢时刻关注着乐安县主那边的结果。”

厉晟清眉头微微上挑,看来现在白蓁将仇恨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了白芷身上,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总是盯着高侧妃不放,自己也能腾出手来照顾蓝燕。他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不去就不去吧,你们注意照顾良妾的身体,她想知道什么就告诉她什么,她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只要她不再闹腾。”

说完,厉晟清就去了高侧妃的院子,侍女闻音知意,知道王爷最终的目的是不让白良妾闹起来,再丢了晟王府的颜面,当即也不敢怠慢,忙去小厨房传膳。

屋中只剩下白蓁之后,她停止了笑声,手指死死攥紧锦被,眼中的怨毒宛如实质般喷涌而出。白芷这个贱人,若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落到这般田地。

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她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到,若是那个肠庸患者死在了白芷的手中,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在厉皇的统治下,国法甚严,医者害了人命,定然会被剥夺行医资格。

即便大家都知道这不是白芷的错,但是人心谁又能说的清呢!总之今日过后,白芷的声名绝对会一落千丈。

有了这一点就够了。

这边白芷终于等到了那个属于她的病人,是一个面色苍白,全身瘦到极致像一根木棍,对比之下肚腹却有些凸出的女人。

那女人此时佝偻着身体,疼得满地打滚,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衫,在高台的地面上留下道道水痕,可能已经疼到虚脱了,呻吟的声音并不大,只不过也无法开口回答问题。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看着站在台上神色仍旧淡定的白芷,心中即便再不愿意承认,也是隐隐生出一丝敬佩。

面对这种绝对会赔上自己大好年华的病症,光是这姑娘的从容淡定,他们就比不上。

白芷看着病人的状态,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一旁和病人一起上台的两名兵士,“请两位大哥辛苦受累,按住她一下吧。”

兵士早就收到了陈元直的授意,要尽可能的帮助白芷完成考试,自然二话不说就上前分别按住女人的手臂和双腿。

白芷道了声谢,蹲下身子将手指搭在了女人的手腕上,一面细细查探,一面观察着病人的症状,根据脉象,又见其口中不停地呕吐秽物,间或夹杂着一些形状不明的恶臭物体,双腿弯曲无法伸直,确定这个女人是肠痈之症无疑。

将银针取来,也是先行封住女人的各大穴位,暂时减轻女人的痛苦,让对方能够得以短暂的喘息,好回答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