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说话的人,是那个名叫孟朝的小伙子。
“受害人内裤边缘缝了个口袋,估计是怕春运路上遇见小偷,里面裹着卷钱,外加身份证和火车票。我们也从老板那要来了住宿登记簿,上头的名字跟身份证一样,李保荣,52 岁,老庙村人”
何川后面的话没听清,注意力只停在“老庙村”和”李保荣“这六个字上。
是巧合吗?
“钱还在,说明不是财杀,那是为什么?情杀或者仇杀?”
众人七嘴八舌地分析着,何川脑子乱嗡嗡,只觉得哪里不对头。
“查过登记簿后,我们还发现一个疑点。拾荒的男人来得晚,所以名字单独写在后头一页,”老金环顾众人,“他登记的名字是李友生。”
何川猛地抬头,发现正对上金队长的目光。其他人都在等着听下文,没什么特别反应,他知道是自己冒失了,只能故作平静地低下头去。
“叫李友生怎么了?”程勇不明就里。
“如果我没记错,上面登记的这个李友生,早在 2000 年已经去世了。”
会议开到凌晨三点多,房间里烟雾缭绕,一众人脑子卡壳,金队终于宣布先休息。
与会人员打着哈欠,三三两两往外走,何川起身时,身后有个声音抓住他。
“你觉得是为什么?他写李友生的名字,是巧合还是故意设计?还是说在提醒我们什么?”
何川回头,见金队长正盯着他。
“何川,你对这案子有什么想法?”
何川有些惊讶,名字就自我介绍时提了一嘴,金队长居然记下来了。他张着嘴不知怎么回答,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师父,而老胡显然也有点懵。
“今晚你变了两次表情,一次是提到老庙村,一次是李友生。为什么?”金队笑笑,眼神仍追着他,“你肯定想到什么了,大胆说。”他半开玩笑地引导着,“难不成你知道什么内情?”
一瞬间,何川脑子里翻出千八百个弯弯绕,但最终,他决定不撒谎。
“我想到了老庙村杀人案。”
准确来说,应该是老庙村灭门案。前后共牵扯到三个家族,六条性命,而囿于当年的技术手段,其实并没有盖棺定论的证据,只是后来嫌疑人突然病死,整个案件被强行的尘埃落定。
“当年李保荣是村里的治保主任,李友生就是被他送进去的,如今这两个名字又牵连到一起,我觉得不是巧合。”
“你怎么这么清楚?”孟朝惊讶,“死者身份我们也是刚确认”
“当年我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