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能说明什么?

“说明我潜意识里烦气他,想扎他一身血窟窿。”

这么安慰着自己,可还是在床上烙饼。看了眼时间,还不到 12 点,漫长的夜晚才将将开始。

林稚野气呼呼地下床,走到厨房灌自己一肚子凉水。推开窗子,冷风灌进来,这才清醒几分,脑子活络起来。

这几天接连不断地做噩梦,肯定是小花脸的那番话在作祟。

“救救仁哥。”他这么说。

那一日稚野原本是遛狗,并没什么固定路线,然而,神不知鬼不觉地便走到了仁民饭店。

一抬头,恰好有人推门出来,一瞬间,心提到嗓子眼,只怕撞上李仁青。

结果是小花脸。

她松口气,不知为何,却又觉得失落。

“姐?”

小花脸见她没有往日的热情,反倒一脸惊恐。稚野点点头,转身要走,没想到小伙子追上来,将她扯到一边。

“我憋了一肚子话也不知道跟谁说,”他支支吾吾,“姐,我们饭店可能要关门了。”

“怎么?”稚野愣住。

“仁哥,仁哥好像摊上事了。”

他断续地,讲述起发现蛇哥尸体的那一晚。

先是莫名出现在门口的大纸箱,接着李仁青堵着门,不让他进厨房,非让他大半夜的去里间陪朵朵读故事书。

“还说什么锁好门,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

他不明白,可也察觉到潜在的危险。他依言进了里间,并非听话,他只是怕。

他听见仁青躲在厕所独自打电话。

十来分钟后,饭店门外,有面包车急刹。

凌乱的脚步,几个男人骂骂咧咧闯进来,又哼哧哼哧,像是抱着什么出去。

小花脸忽感尿急,可又不敢出去,根本无心讲什么故事。他缩在门后,一秒秒地捱,直到窗外车灯远去,直到前厅声响彻底消失,才悄悄地摸出来。

厨房的门微掩。他靠近,轻轻一推。

吱呀,门开。

厨房里头什么都没有。他站在空荡的地砖上环顾,箱子消失,只墙根底下残留一小滩污渍,乌褐色。

小花脸蹲下,用手一抹,滑腻,腥膻。

是血。

“你说,箱子里头到底装着什么?是不是……”

他停了,再不敢说,怕无端卷入仁青的秘密。

“姐,仁哥他是不是被什么人威胁了?”

小花脸洗去纹身的面皮惨白。

“这事我不知该找谁说,蛇哥不见了,阿阮也好几天没回来。我认识的人里头,就数你最聪明,办法也多。求你,你救救他,好不好?”

我怎么救?

想到这里,稚野望着厨房窗户叹气。

这段日子李仁青神神秘秘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原以为婚宴之后他会来说个清楚,可谁知再无音讯。上回见面还是在医院,他跟群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一起。

她恨恨地又灌了大半杯水。

被动的等待让她不舒服,总感觉像是一日日在等李仁青的死讯。

这件事还能找谁商量?妈妈?不,她被病痛折磨得已经疲惫不堪,不想再添麻烦。那小山?可他也很怪,他一直求她不要告诉仁青他的身份

一个个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明明急火灼心,她能做的却只是傻站在这喝凉水。

稚野气闷,猛地将窗子推大。

李仁青,如果你真把我当朋友,那就

“稚野?”

她僵住,听见有谁叫她。可是大半夜的

“这边。”

并非幻觉,她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