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啜泣和抽噎。

又过了五六分钟,疲惫不堪的仁青出来,轻手轻脚关上门。

鞭炮间隙,大厅陷入静谧,他跟何川之间,只剩头顶日光灯嗡鸣。

“精神病。”

他绷住脸,故意说得事不关己。微颤的手拿起毛巾,擦洗刚才被挠出来的血印。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病,有攻击性,必须得看着,放出来就伤人。”

何川犹豫着该如何开口,也许是看出了他的疑问,仁青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医院住了段日子,后头没钱续费,也就没人管了。出来后越来越严重,开始还能说几句话,后面就……

“啧,药也不好好吃,非说医生跟人串通好了,要毒死他。药片到处藏,前脚喂下去,后面又自己抠出来。

“离不开人,所以我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营生,过一天是一天,闭眼活吧。”

“就你一个人?没找个人帮忙?”

“能找谁?外头世界早不要他了,他只剩我了。我没得选。”

何川再次看向男人,洗干净才看清,他左眼眶处有一道旧伤。

“其实,从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要干嘛了,藏不住的,你们脸上那种表情,我见过太多回了。”

仁青直视何川,笑中掺着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