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奢侈一回,因为她不可能让任诚晖这个受害者开车。

到医院后,何偲颖又是挂号又是排队。

她已经快记不起自己上一次来医院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高三,那时候学业忙压力大,她经常忘吃晚餐,有天晚自习胃痛痉挛,柯俊从学校一路把她背到了医院,那晚他也是这样为她挂号排队。

“原来你比我大两岁。”何偲颖看到任诚晖的出生年月了。

任诚晖一声不吭将自己的身份证塞到了口袋里,他以为何偲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想到只比他小两岁,但这和他没关系,他只想速战速决,以后不用和何偲颖产生什么瓜葛。

现在也不想有瓜葛,尤其此时此刻。

“任诚晖任诚晖在哪里?”

何偲颖立刻站了起来,反应比本人还快。

“在这里!任诚晖在这里!”

旁边的人都往他们的方向看,可爱的护士小姐看了看何偲颖身后一脸无语的任诚晖,忍俊不禁道:“轮到你们了,进去吧。”

任诚晖低着头直接越过何偲颖往就诊室走。

医院就诊室的大门是个类黑洞的存在,只要打开就会有人群涌入,好像门槛是生死线,医生已经见怪不怪,但何偲颖见得少,且有较强的秩序意识,硬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患者,全然没意识到他们都在朝她白眼。

科室里只剩三个人,医生是个看上去就很值得信任的大爷,难得有这么清静的听诊环境,他很是享受,温声细气询问他们是要看什么。

任诚晖刚要说话,又被何偲颖抢先。

“他昨天上午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手肘着地,大夫您看看骨头会不会有问题,会不会有后遗症?”

任诚晖终于知道无力是什么滋味,不能表达自己竟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他从小就不爱说话,幼时父母还担心他语言功能有障碍,后来才发现他什么都会,只是表达欲低,任诚晖从不觉得闭嘴是什么难事,也没有一次像此刻这么想说话,但要说的已经被何偲颖说完了,他不得不闭上嘴。

医生了然地点头,责怪任诚晖怎么现在才来看,而后捏了捏他的手肘,又一路向下按了按手腕关节,见任诚晖无动于衷,奇怪地诶了一下,加大了手里的力度,边按边问:“小伙子,你不觉得疼吗?”

任诚晖没什么表情:“捏这么用力,当然疼,疼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