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赟还在看戏,自顾自乐呵,压根没想过能轮上自己,他以为嫌疑人目标很明确,受害者只有女性,直到自己嘴前也贴了个东西,何偲颖几个室友嘴巴张大得能生吞一个鸡蛋地看着他,他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以最快速度一巴掌把何偲颖推开了。

结果就是这一巴掌把何偲颖又推到了小蔡边上。

那天晚上,除了何偲颖本人,桌上所有人的初吻全献给了何偲颖。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其实也就发生在半分钟内,流畅程度像蓄谋已久。

要不是罗赟反应快,捂住何偲颖的嘴将她带离了火锅店,何偲颖那天晚上还得把过来上菜的男服务生也强吻了,那第二天草根新闻的头条恐怕就是“学生酒后无差别性骚扰,尽显名校素质”了。

有阵子她们私下管何偲颖叫初吻掠夺者。

老大摸着嘴唇回忆当初的触感:“其实偲颖的嘴巴挺软的。”

老二也摸了摸嘴唇,认同道:“确实。”

何偲颖头都抬不起来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终于知道当年断片后发生了什么。

当初她也好奇过,但他们一口一个太丢人太可怕,搞得她不敢听,索性让他们千万别告诉她,直接忘掉就好,而且她清楚记得罗赟当时脸色有多难看,让她以为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于是也让他赶紧忘掉。现在看来,罗赟应当恨不得自己也断片了。

她忍不住瞥了一眼罗赟,发现罗赟低着头,神色似乎并无波澜。

其实只是假象,罗赟内心很是绝望。

他以为这件事能永远被烂在肚子里,只要没人和何偲颖提起,何偲颖不知道,他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这件事,他确实也从没因这件事感到尴尬,任谁都知道这只是意外,就算真有人吃亏,那人也不是他。

但现在何偲颖知道了,当两人都知道某件不该发生的事发生过,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如果他们只是今天久违地见一面,那这只是个回忆荒唐青春的玩笑片段,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可问题是,罗赟和何偲颖现在住在一起,每天都要见面,吃完这顿饭,他们甚至要一起回家。

舒文还没意识到桌上掀起什么风浪,逗趣似的问罗赟:“哎,你说偲颖嘴唇软吗?”

罗赟答非所问:“我去接个电话。”

“可你手机没响。”

罗赟头也不回往外走。

他走后,包厢里陷入寂静,其他人面面相觑,也渐渐缓过神来。

老二迟疑道:“我是不是不该提这事儿?”

何偲颖问得真诚:“二姐,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啊,多久以前的事儿了,我都不在意了。”

“那您和我们还是有点小区别的,您不在意但还有人在意。”

“你在意还是罗赟在意?只是以前的小意外罢了,都多少年了。”

何偲颖难得语塞,意识到当务之急是换个话题,于是她问大家现在都在做什么。

门外,罗赟一出包间就后悔了。

他该笑着回一句,软或不软,随便哪个答案都行,甚至骂他们几句也行,那样就权当玩笑翻篇了,但可能是前两天何偲颖那个拥抱把他脑子给烧了,他一心想着避免尴尬,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尴尬了。

可现在回包厢又太刻意,罗赟索性去前台把单先买了。

本来他和何偲颖就是东道主,这些客人来瓯城做客,没理由让他们出钱,何偲颖的手上那点资金还不够她自己花,所以罗赟早就做好这餐他请客的打算。

付完钱,他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回包厢。

这时候包间里的话题已经完全围绕着工作生活了。

当得知舒文刚跳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