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就回去睡觉,别在这儿发疯。”
费峤痛苦地捂着后脑勺,心中呐喊快来个人治治任诚晖吧。
两人认识二十多年了,任诚晖一直觉得费峤见不得他好,由费峤说,真有不好也是任诚晖该。
任诚晖父母是双职工,经常出差,小时候总不在身边,任诚晖手捏充足生活费,却没少来费峤家蹭饭,这就罢了,不差一张嘴,但费峤从那时起就是个不回家的男人,他不回家,任诚晖也不方便独自上费家,最后任诚晖把费峤翘补习去上网这事儿向费妈告发了,美其名曰不愿看到费峤这么堕落下去。
结局是费峤成绩飙升,因为他被关了一整个学期,还获得了爹妈的混合双打,任诚晖则蹭了一整个学期的饭,拿省下来的生活费买了不少名家画册。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事后费峤只是往任诚晖身上丢泥巴已经是大发善心。
任诚晖的人生和普通人相比过得太顺利,费峤一直盼着上天开眼给他安排个大跟头,如今他夜观天象,算出何偲颖就是那个潜力无穷的大跟头。
瞧瞧,现在身都栽得一瘸一拐走不动道了,那心还远吗?
任诚晖还不知道费峤在心里如此恶毒地诅咒他,他想把费峤的嘴缝上。
一晚上跟人口普查似的探何偲颖底细,现在又口无遮拦,平日里费峤和他自己团队里那些大老爷们打嘴炮就算了,对女孩儿开这种玩笑无异于性骚扰。人以群分,作为费峤的老友,任诚晖不想被划归到猥琐流氓的行列。
最后费峤百般保证自己不会再乱开玩笑,任诚晖才往卫生间挪去。
等他回来,就看到何偲颖和费峤两人捧着手机靠得很近。
“你们在做什么?”
“加微信啊。”
费峤还是觉得在哪儿见过何偲颖,可问了这么久也没能回忆起来,今晚即将散场,他挺欣赏何偲颖,觉得她性格好不扭捏,比任诚晖讨人喜欢多了,他寻思着先加个好友,日后有事好联系。
“你俩应该加过了吧?”
费峤随口一问,以为他们应该早该有微信,毕竟之后一个月几乎得天天见面,不加微信太多不便,但任诚晖沉默了,费峤大吃一惊。
“你们接下来是打算天天靠电话短信联系吗?话费花不完吗?”
任诚晖倒没考虑过以后的事,他只是压根没想加何偲颖的微信。
对他来说微信约等于私人空间,是接收彼此生活信息的途径,他的微信里只有亲朋好友和合作多年的同事,碰上项目就靠同事拉他进群聊,有事在群里沟通,根本不需要私下加好友,是以他和何偲颖也没必要加微信。
最重要的,他不想成为何偲颖很多男人中的一个。
何偲颖哪知道自己给任诚晖的第一印象已经腌入味了,她看了一眼依旧沉默的任诚晖,心想优秀的艺术家都比较特立独行,任诚晖可能对社交软件有自己的理解,于是一脸正义地表态:“我觉得靠电话短信也没什么问题,我每月有一小时免费通话,用来上下班联系绰绰有余。”
话说到一半,任诚晖已经打开手机扫上了何偲颖的二维码。
或许是想到费峤这个没半点关系的人都加了,何况他和她还有债务关系。
何偲颖捏着手机想,这下她真有任诚晖微信了,公司那几个同事得疯了。
“对了,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我要备注上。”
费峤在这方面比较严谨,在他的观念里,社交是事业的重要一环,他的通讯录里上千个人,他不及时备注或是备注错了,下回就找不着人也认不出人,不像任诚晖,从不发动态,朋友圈更是两秒就能翻到头。
何偲颖说把名字发给费峤,费峤趁机点进了她的朋友圈。
鉴于何偲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