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真诚发问,问何偲颖是不是疯了,怎么能想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方法,他们只是补习班认识的朋友,又不是精神病院认识的病友,何必要躲躲藏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谈地下恋呢。

但看着何偲颖比他还真诚的一张脸,满腹的话又都咽了下去。

罗赟盯着何偲颖看了许久,最终只化作一句真心实意的:“何偲颖,咱们绝交吧。”

柯俊不是问他喜不喜欢何偲颖吗,他主动断交,总该足够证明他不喜欢了吧。

罗赟心想,他这辈子都不想和何偲颖再搭上关系了。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这句哲学名言,他学没学明白另说,但他知道人绝对不能踩进同一个坑,否则就是脑子有问题。罗赟认为自己的脑子正常,有问题的另有其人。

人以群分,显然何偲颖和柯俊都是脑回路不正常的蠢货,他该离着远一些。

罗赟发誓,如果他还理何偲颖,那他就是狗。

好天气

何偲颖在瓯城一呆就好几个月,久到罗赟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何偲颖的回复是还要一段时间,如此含糊,罗赟没抱一丝希望,甚至想过何偲颖可能不打算回来了,结果不过三天,何偲颖就出现了,还带着一束极其浮夸的玫瑰花,出现在他公司楼下。

在路过的同事微妙的目光中,罗赟冷静地接过了花。

“谢谢,其实人回来了就行,花可以省了。”不熟的同事该以为他被包养了。

何偲颖瞪大眼睛:“你不会是嫌丢人吧。”

“你误会了,我这是怕累着您胳膊。”

罗赟听出何偲颖是故意的了,但也没计较,就像他说的,人回来了就行,前两天神神秘秘,半天放不出一个屁,他还以为何偲颖要和他掰了,合着是酝酿惊喜呢。

他确实挺惊喜,但如果何偲颖不带这束花就更好了,他又不喜欢花,喜欢的是何偲颖,她这纯粹就是买给自己的,非要装成特意为他买的,现在他们还得带着这么大一束花去吃饭,这不神经病吗。最要紧的,他两只手不得不捧着花,连何偲颖的手都拉不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何偲颖被罗赟那副嫌弃得要命却还是装真诚的表情逗乐了,但她故意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怎么看着你不是很喜欢这花呢?不喜欢我以后就不买了。”

“喜欢,喜欢死了。”罗赟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这不是舒文快结婚了。”

“原来如此。”罗赟冲她笑,“何偲颖,你真是个称职的朋友。”

感受到这笑容的虚伪,何偲颖偷偷吐舌头。

她没打算告诉罗赟,她也是想他了才回来的。事实上,对着罗赟,何偲颖说不出多少腻歪的话,她倒也不是没尝试,结果是她说完便一脸恶寒,罗赟则是介于被恶心到和享受之间的复杂神色。

显然人与人之间不适用同一种相处模式,她和罗赟更习惯互相伤害,如果有一天他们用蜜语甜言炮轰对方,那不是做了亏心事,就是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地恶心人。

舒文的婚礼刚好赶上法定假期,时隔两年,两个寝室终于有机会再聚首。

有必要一提的是,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们交往的事儿。

倒也不是有意隐瞒,像何偲颖这种什么事儿都爱往外抖的人,感情稳定的情况下铁定要和朋友炫耀,但这回对象比较特殊,她担心给朋友们带来太大的精神冲击,思忖着找个好的时机再告知,而罗赟则认为谈恋爱这事儿自己舒坦就行,用不着昭告天下,何况何偲颖这人想一出是一出,谁知道以后怎样。

他们总体秉持着有人问就诚实答,没人问也没必要主动提的态度,因此共友只对他们各自有了对象的事有所知晓,但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