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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诚晖虽然是个搞设计的,但也是要跑现场的,而且公司又没电梯,这伤势明显耽误事儿,他不是慈善家,没有吃哑巴亏的道理,这才联系何偲颖,想让她负责。
三个人坐在科室门外的长凳上,医院白墙反射的白光将何偲颖的脸照得毫无血色,好像被查出绝症的是何偲颖。
费峤看在眼里,心里纳闷任诚晖怎么欺负小姑娘,这点伤自己养养得了,有必要把人吓成这样吗。他也以为何偲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任诚晖一看费峤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他压根没吓唬何偲颖,只是陈述事实。
他让何偲颖给他三千。
这三千乍听像敲诈,但已经是极其仁慈的索赔。
以往任诚晖都靠私家车通勤,但眼下情况他不适合再开车,必然需要一个司机或是打车上下班,以保证他不会耽误工作,否则没有保险垫底,光是他的误工费就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
他不想和何偲颖再有牵扯,所以只让何偲颖给足一次性的交通赔偿。
任诚晖的住处离工作室约十五公里,走高架只用半小时就能到,费不了多少油钱,但打车就不同了,白天起步价高,夜晚更高,一天来回的费用最低也要百八十,鉴于他的上班时间不按法定节假日来,就算周末也随时可能加班,一个月三十天,打车费一百,这么算,不多不少,就是三千。
“赔偿金请打到我的银行卡里。”任诚晖将卡号通过短信发给了何偲颖。
何偲颖心底清楚任诚晖作为受害者已经是菩萨心肠,如果真要和她算,医药费护理费营养费等各种费用根本算不完,而他现在只要求她负责他的交通出行,何偲颖不由想任诚晖真是个善良的人,可惜她还不够善良。
如果何偲颖够善良,会主动承担起所有费用,但她时下真没余钱,只能厚着脸皮硬着头皮问任诚晖:“能不能稍微缓缓,我手上暂时没这么多钱,能过几个月再给吗?或者可以分期付款吗?”
这是拿他当银行呢。任诚晖心下荒谬,对何偲颖更没好脸色。
看出他的神色变化,何偲颖不争气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