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好好的周末,不找女友,而是找他。
今天任诚晖主动约他出来,这可是破天荒,费峤还以为是有事商量,毕竟过几天就是任诚晖三十岁生日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任诚晖不得和何偲颖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番,但考虑到他们前几天还在吵架,费峤先问起了情况,结果任诚晖说他们分手了。
“不是分手,是她说彼此静一静。”
费峤无语了:“这不就是分手吗?”还是他被甩。
任诚晖毫无起伏,似问非问:“是吗。”
费峤算是看出来了,任诚晖这是还不肯承认。
没想到这辈子跟爱情绝缘的任诚晖也有这么一天,费峤心想这人恋爱谈得跟过山车似的,连带着他的心情都跟着大起大落,前两天还盼着何偲颖让任诚晖吃点苦,如今见到任诚晖软弱的一面,他又不禁心生可怜。
“你没听我的,送个花哄一哄吗?”
任诚晖无话可说,要是告诉费峤,他订了花却没送到何偲颖面前,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可认下自己没听他的意见,也要被嫌弃刚愎自用,两个都好不到哪儿去。
果然,费峤说:“那你被甩也是活该啊。”
任诚晖的脸色很冷:“我活该?”
他想把这段感情走得长远,也是他的错吗?
“你挑的嘛偶像。”
费峤幽默了一把,但任诚晖没露出一丝笑意。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任诚晖无法不怨何偲颖,但更怨两个月前的自己。他分明是想着不适合就干净利落地断掉,趁着好感还没发酵,省得拖泥带水造成更多伤害,拒绝得明明白白,可偏偏何偲颖坚持不懈。
因为何偲颖,他相信了她是一个坚持不懈的人,也相信她喜欢他到非他不可,然而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何偲颖就是个半途而废的人,她更是柯俊口中那个三分喜欢能演出十分的骗子。
他以为他们的未来是理所当然的确定,然而何偲颖根本没想过未来,他怎么能不怨。
费峤继续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瞧瞧这样子,哪像费峤认识的任诚晖啊。
但损友就是再心疼也要损两句。
“其实当初你狠心断了就不用吃爱情的苦了,偏要因为一份爱心粥心软,还把人家的那破保温盒当作宝,我看你这就是大男子主义惹的祸,女人为你洗手做羹汤,你就觉得人家爱惨了你,其实人家纯粹热爱下厨,还可以为很多人熬粥。”
任诚晖并不认为女人就该为另一半洗手做羹汤,更不认为何偲颖是个爱下厨的人。
他刚准备说话,侧后方那桌的人忽然呛到似的,剧烈地咳嗽起来。
起初任诚晖并未在意,没认出这是罗赟。
在他印象里,罗赟是个不戴眼镜的男人,但咳嗽的男人不仅戴眼镜,而且穿着极其随意,在任诚晖这种对事物有一定审美要求的人眼里,可以说是灾难,所以他只是随意一瞥便收回目光。
费峤虽不认识罗赟,但脑子转得快,见这人咳嗽的时候还看了任诚晖两眼,神色颇为诡异,他不由纳闷:“老任,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啊。”
这回任诚晖再次偏头看去,顿了下,才点头。
费峤问是谁,任诚晖说何偲颖朋友。
罗赟对于自己偷听墙角毫无惭愧,见他们盯着自己,意识到是被认出来了,但也丝毫不心虚,礼貌地朝他们扯扯嘴角当作打招呼,起身打算离开,但不知道想到什么,脚尖一转,又站在了他们桌边。
他冲任诚晖问:“刚刚我好像听见你说和何偲颖分手了?”
任诚晖抬眼看他:“你是在笑吗?”
罗赟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