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之灾。”

“我们可没想私害人命,就是想剁一只手,好让你夫君长点教训。”芝麻哥乐了,牙缝儿里吐出一口唾沫来。

姚蝶玉愤怒难按,道:“你给我七日,七日之后,我定把我夫君欠的债一并还清。”

芝麻哥摇着头,仍不让路:“我看在小娘子的面子上,可以宽限七日,可若七日之后,没能还清,那要怎么办?”

“呵。”姚蝶玉露出白玉一般的牙齿,哪能不知道这些男人的肮脏心思,“你想如何就如何,只要那个时候,你还有命在。”

“好大的口气。”芝麻哥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全当是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在逞威风而已,“我倒是要看看,小娘子要怎么还。”

姚蝶玉再次冷冷呵一声,扶着晏鹤京离开巷子。

……

晏鹤京狼狈而返,吓坏了银刀,姚蝶玉不想让两个孩儿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模样,托秋娘把熹姐儿和狸奴先带回房里。

金枝玉叶的公子哥儿变成这副鬼模样,银刀一边给晏鹤京更换衣裳擦拭伤口时,一边落了几滴眼泪。

“那些眼线,怎不出手帮之?”姚蝶玉良心中十分惊悸,没再忌讳男女之嫌,低头坐在一旁垂泪,但她不敢去看晏鹤京身上的伤口。

“公子吩咐过,不到死的那刻不许现身的。”银刀抽抽噎噎,“一旦出现,必会叫人起疑心,那就前功尽弃了。”

“他今日都险些要被人打死了……”姚蝶玉音声酸楚,颤着手擦眼泪。

银刀心里也是难过:“公子说,质库里定还有别的什么勾当……所以……”

“早知道是这样的以身入局,我当初就不会答应。”姚蝶玉余光瞟一眼榻里上身剥得精光的人,伤势触目惊心,身上就没一处好的地方,她不能接受,当即跑到天井下哭得两眼流泪气喘声嘶。

淋了一场雨,受了一顿痛打,夜幕降临后,晏鹤京起热了,姚蝶玉和秋娘银刀,倒替照顾着他。

轮到姚蝶玉照顾时,晏鹤京身上忽冷忽热,喃喃说了许多糊涂话,像是做了噩梦,她半步不敢离开,也不敢合眼休息,一刻一更额头上的湿帕,坐在一旁陪伴。

到了漏下三鼓,晏鹤京转醒,剔起一点眼皮,哑着声音要喝水,姚蝶玉听到声音,把他扶起来靠到身上,端着一只碗,缓缓把水喂进他嘴内。

喝完水,晏鹤京额头很快就凉了下去,姚蝶玉更换帕子的时候伸手探了一下,发现并不烫人,脸上露出一点笑容:“要不要吃些粥?”

“不饿。”晏鹤京摇摇头。

热虽然退了,但是生热时带来的晕眩酸痛还没消去,一摇头,头岑岑若碎,他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难受得皱眉痛吟,连连咳嗽。

他这副模样吓坏了姚蝶玉。

姚蝶玉蹲在榻旁,手拍他的胸口,等咳嗽声止了,问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的手好凉。”晏鹤京抬起手,碰了碰搭在胸口处的手,“把秋娘或是银刀叫来吧,你去睡,我没事了。”

“秋娘在陪熹姐儿和狸奴,管家笨手笨脚,做起事来不够细心周到,我、我陪着晏大人吧。”姚蝶玉不打算走,掇了张椅子到榻边坐下。

她说的也是实话,但落在晏鹤京的耳内,别有一番意思。

晏鹤京朦胧着眼倒吸气,一副疼得无法可施的样子,嘴上有气无力道:“身上好疼。”

“哪里疼?我给晏大人揉揉?”姚蝶玉的眼眶又红了,一说话是鼻子里带的都是涩音。

“可是我蛮高兴的,你好像离我近一些了。”晏鹤京往旁边一趁手,握住姚蝶玉的右手按了按,“像做梦一样。”

姚蝶玉听了一怔,没有躲开,垂下眼皮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若有所失,在他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