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试一试。”晏鹤京笑一阵,笑声有些冷,她要是敢这样做,他就敢将他们拆得烟飞星散的。

冷冰冰的声音落到耳边,姚蝶玉早没了主意,假作痴聋不理人,只拿两只黑不溜秋的眼儿瞟他。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外头淅淅的风声,这会儿变作鬼音哭音似的,姚蝶玉坐不稳,鸡皮疙瘩冒了一片出来。

晏鹤京忍着怒意吃了口酒,自言自语起来:“死了那条心。”

他的话掉进了无底洞里,没人回应,话头不对,姚蝶玉也不敢回应,她受不住这儿的气氛,屁股离开椅子一寸,想张个眼慢溜之乎也,不巧的,银刀在此时过来了,说陆墨有事求见。

陆墨也就是府衙里的通判,闻言,晏鹤京放下酒杯离去,他没有离开太远,就室外几步之远和陆墨通话,半刻后就回到室内了。

姚蝶玉找不到时机逃跑,晏鹤京离开的那一刻,她大喘一口气,吃了口空气,愈发觉得喉咙干涩,身子愈发火热,她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平复心情。

冷水落肚后她才发现这水不是白水,味道醇酽异常,似酒水之物,落肚之后,喉咙更燥更渴,身体也越来越热。

晏鹤京回来后脸色还是黑沉沉的,他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全无话要说,沉默了片刻,姚蝶玉那头倒是有了动静,她声音略哑,双手捧宝贝似的捧着杯子,含糊问道:“晏大人,你、你是不是软丈夫呀?”

“什么?”晏鹤京本就有气,听了这侮辱人的话,以为姚蝶玉在故意气人,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

姚蝶玉双颊泛红,眼泛波光,两片湿润的唇瓣含着杯沿说话,杯内还有一点水,她舍不得浪费,问完话,鼻子一叩,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喝到最后一口,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不小心呛到了喉咙。

喉咙里和点了水老鼠花似的,噼里啪啦炸开,烈烈的热意蔓延至胸口,她拍着胸口,剧烈咳嗽一阵。

因用了力,眼角都泛了粉红之色:“咳咳咳!”

晏鹤京回过神,看到酒壶移动了位置,又闻到酒香味,登时明白姚蝶玉为何忽然说这侮辱人的话。

她不是故意气人,她只是喝醉了,嘴里才会捎出没意识的话来。

他夺过她手上的酒杯,又气又好笑,替她拍背顺气。

拍背的时候,他晃了晃酒壶,里头没剩多少酒了。

这酒是晏家自酿的酒,色淡味浓,对于不会喝酒的人来说,落肚即发作,发作后便醉, 他失笑:“你不会喝酒,怎么还喝这么多?”

“酒?”姚蝶玉逐渐陷入半醉半醒之态,眉目之间别有风情,见问,朦胧的眼睛溜转两圈,思考良久,一个字一个字回,“我……口……渴……”

酒水这种东西,夏天喝了煞水,冬天喝了挡寒,寻常时喝了还能壮胆子,姚蝶玉醉了,变得口无遮拦,晏鹤京看她下颌出挂着一滴欲落不落的酒,伸手去帮她擦去。

他的指腹粗糙,一擦,下颌点了红,使她脸上的醉态更深了。

“疼!”姚蝶玉吃疼,呜呜几声,倒是没有躲开他的触碰,默默地坐着不动,任他摸着下颌搓弄。

擦去那滴酒水,晏鹤京的手指没有收回,指尖感受着细腻莫状的肌肤,渐渐不老实了,向上慢慢移到粉唇。

空气里添了一股馨香。

姚蝶玉吃醉,眼睛糊涂,错把晏鹤京当成心上人,四目相视之间,毫无羞态,缱绻之意尤浓,她忽有满肚子的委屈,双手勾上晏鹤京的脖颈,情态像只依依膝前的猫儿:“我这几日好累。”

第三回了,这是今日第三回姚蝶玉扑到身上来,晏鹤京眼皮跳几跳,不胜情动。

二人靠得近,气息不断交换着,晏鹤京抱着绿鬓微松,红腮带艳的姚蝶玉,心情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