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十几年的交情了,他不是个气性小的人,摘几片桑叶他不会计较,而且这园林是我帮忙打理的,如此我怎做不得主?”被打断话,苏青陆不生气,但温公权说错了话,他赶忙来打圆场,“你且放宽心来摘,要是晏二追究起来,我来担干系。”

听到这儿,姚蝶玉恍然大悟,原来亭内的两名男子是知府大人的朋友而已。

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她也不失望,至少她从这两位朋友口中得知了晏鹤京此人气度大、好说话,不是她以为的不近人情,姚蝶玉想到这里,一直在围绕在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粲然一笑。

她觉得自己这一次必能成功救吕凭出来。

姚蝶玉胡思乱想傻笑的时候,亭内之人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

小蚕吃的桑叶不多,但它们好新鲜,不是新鲜的桑叶不愿食,姚蝶玉拿出剪刀,匆匆剪了两日用的桑叶便离开。

但她很快就迷了路。

来的时候有小厮引路,就算对路径生疏,也不会在园林里失路了,现在离开,没有小厮引路,姚蝶玉走了一刻时辰,东转西转,最后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又转回到了桑园里。

六只眼相对时,亭内吃酒的二人皆是一愣,不知姚蝶玉为何会回来。

被疑惑的四道目光盯着看,姚蝶玉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园林路径,稍是复杂,我有些分不清。”

原来是迷路了,温公权和苏青陆忍住笑意,招手叫来小厮,引她出去。

“麻烦了。”姚蝶玉点头道谢。

平日里要干活,时常要走远路,所以姚蝶玉并未裹脚,她生得高挑,脚也比寻常女子大一些,没有裹脚,走路稳当且快,跟着识路的小厮,三两步就没了踪影。

等人一走,苏青陆摸着猫儿说了一句:“还真如晏二所言,此妇人憨态可掬,不过比那泥塑的美人有趣。”

说到这儿,他把方才收敛起来的不满显露出来,眉头皱着,对温公权道:“你方才怎说晏二霸道,吓唬人家。”

温公权吃一口酒,笑回:“我是诚实之人,撒不了谎,一时口快了。”

“希望她没听见才好。”

“放心吧,不过三日,她就会去伸冤了。”

……

今儿的天气贼滑,雨停停落落,不过姚蝶玉有些运气在身上的,去西巷里的葛二娘处买了点熟肉,回到家中后第二场雨才开始下。

下得比第一场还要大,天际边雷声轰鸣作响,回荡在耳际,风也渐渐变得刺骨。

姚蝶玉看着渐渐暗沉,被乌云遮覆的白日,有些懊悔方才没有摘多些桑叶回来了。

未来几日的天都不美,恐怕侵晨时还会起雾气,采摘来的桑叶只够蚕儿们吃个两日的,两日后若天气依旧不美,只能去摘些柘叶代替桑叶。

虽说苏青陆准许她去里头采摘桑叶,不过她脸皮薄薄,没想再去里头采摘桑叶,既然园外的桑树暂时不能采来喂蚕,那这些时日便辛苦些,上山采摘,若遇到恶劣天气或是起雾之日不能上山,那么摘柘叶替代桑叶喂蚕也不是不行。

罢了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姚蝶玉放宽心,不再去担忧桑叶的事儿,重新挽了头发,把身上整理干净后,再把采来的桑叶栓起挂在屋檐下晾干。

做完这些,她去厨房里做午膳。

午膳用完,姚蝶玉来到吕仕芳的寝房,商量何时去求情:“阿娘,晏大人从京城回来许久了,一直拖着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明日就去他跟前求情吧。”

因为担心晏鹤京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他都从京城回到九江府十多日了,姚蝶玉仍在犹豫不决。

吕仕芳的面上忽然有些为难之色,沉吟了半天才道:“若不成功,那该如何是好?到时候说出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