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模样做出来都是楚楚动人的,同身为女子,金月奴的姿色只有她的三分,日日听着身边的男人女人夸吕家的婆娘如何的好看,自会心生嫉妒,于是借着这次机会拧她手臂骂道:“谁家娘子和你一样贪生怕死的,你男人在狱里受难,你倒是怕起死来,有个十分姿色又有什么用。”
听她这么一骂,姚蝶玉也觉得自己忒没用,低下头抹起挂在眼角上的小泪花。
金月奴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出了一口气,之后的态度好了许多,把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你我二人相识这么久,我能让你这个小蠢娘真的去死吗?自开国以来,君臣皆以仁慈治国安民,你去妻救夫刑,准能成功。”
“什、什么意思。”如今君臣以仁慈治国安民,姚蝶玉当然知道,但她还是不太明白。
“你呀你呀……不是喜欢读书吗?怎么读那么多书,依然这么不开窍,俨然是一个木头脑袋。”金月奴是恨铁不成钢,恨得用手指去弹她的脑门儿。
不仅是弹,她还想把她的脑门儿劈成两半,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些猪脑浆。
姚蝶玉疼痛,捂着脑袋往后躲,急着解释:“月奴姐姐,我……我是真不懂啊。”
一急,两行清泪就吊在了腮边上。
金月奴气得跳脚,但是气也没有用,气死了眼前的呆子也不明所以,她深呼吸几口气后解释:“曾经有妇人愿意替犯罪的丈夫而死,这事儿上报朝廷后,大帝怜悯其情,便以‘以仁治国’为由,很快免了那丈夫的罪行。有了这个先例,你如今效仿那妇人所做之事,那知府大人,头上挂着的官再大,身世再厉害,不也拿你没有办法了?再说了,如果这招没用,知府大人也不会让你死的吧,你又没犯什么事儿,只能说你那丈夫是个短命鬼了。”
说到后面金月奴还是一脸的嫌弃,这一次她嫌弃的是姚蝶玉的丈夫吕凭了:“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去偷什么种子……简直比你还蠢。不过只怕你的蠢,是睡在同一被窝里沾染来的,我也得离你远一些才好,你俩才在榻上同睡个一年,你就蠢成这般了,要是睡个十几二十年,生出来的孩子保不齐也是蠢的。”
金月奴的嫌弃之意,姚蝶玉没有听出来,但听到那些闺房事,她不由粉面通红,脖颈生热,久久不能平静,小声反驳:“阿凭哥哥才不蠢呢。”
那天回到家,姚蝶玉想了很久,金月奴说的没错,就算这一招不成,她也不会因此丢了性命,既然这样不妨去试试。
想定了,她把这事与翁姑说。
吕仕芳得知有救吕凭的办法,也没过多犹豫,第二日天还没亮就想带着她去府衙求情。
不巧的是知府大人为了一桩案件回了京城,归期不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知府大人姓晏,名鹤京,今年二十有五,美如冠玉,文能安邦,武可定国,有些许本事,但他热衷于做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不是去宴会盛会里吃酒喝茶,就是听戏班子唱曲儿,或是和几个狐朋狗友,去骑马射猎,现在到这小小的地方做个知府,吃穿用度也极尽奢侈了。
不仅如此,他还没什么规矩,前些年晏家老夫人病逝时,他虽要斩衰,却嫌身上披着的白麻道袍不好,要换成上好的白绢直身,连带着自己的随从也换成了白绢制道袍,也不怕人在背地里厮说。
要说他不守规矩之处,那是用十根手指头也算不过来的,知府是正四品官员,正四品官员的居第,厅堂应当是五间七架,正门是三间三架,但晏鹤京觉得狭窄不能住人,另外花了数百两,买了个六层房屋为自家宅,后来又嫌弃城内嘈杂,遂在城外,用四百两买下一处庄子,改成园林来独自受用,不管是自家宅还是庄子,气派都赛过王侯,超越居住等第了。
但没有规矩又如何?他祖上拿着丹书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