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蝶玉面皮薄,被究问以后也不好意思把晏鹤京说的话转述出来,沁着脑袋只管哭。

半天等不到一句话,金月奴着急,正要去找银刀问个究竟时,小犬妙妙灵活的身影嗖的一下冒了出来。

它尾巴摇得欢,叼着鞋儿在假石前候着。

金月奴看到妙妙,登时不敢迈出去一步。

“哎哟。”银刀不久后出现,他满头大汗跑进制衣房里,“姚娘子是被小犬吓到了,小犬调皮,遮了姚娘子的路,还咬人鞋儿,姚娘子放心,我家公子已经训斥过它了,以后它不敢再这样调皮了。”

不知自己背上黑锅的妙妙,还在那儿摇尾巴。

一听姚蝶玉是被小犬遮了路,金月奴紧张起来,摸出青竹瓶,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小蠢娘,有没有被咬伤啊?”

哪里是被小犬欺负了,那晏鹤京当真不要脸皮,竟欺负小犬不会说话,要它背锅,蝶玉胸中闷着一口气无法吐出来:“没有的……”

她吐一个字,鼻腔内就控制不住吸一口气。

金月奴不疑,拍着她起伏不定的肩头,道:“没咬到就好,你今儿也别做活了,早些回去,吃些好吃的东西柳柳惊,明儿再来。”

“月奴姐姐。”姚蝶玉擦擦泪眼,恨不能立刻消失在这里,“我、我不想来这儿做官服了。”

“啊,这是为何?”金月奴不解,“是不是被吓懵了?这样,我把这药还给你先,有这个药,是不是就不那么怕了?”

她边说边把青竹瓶塞过去。

姚蝶玉不接,摇头解释:“不、不是的,我就是……就是不大想来了。”

银刀急了,诶哟诶哟来劝:“姚娘子,你别担心,安心来做官服,我和你保证不会再出现今日的事儿了,我家公子忙碌,巡抚大人发来的行文还没区处,嗯……还有许多小案子等着公子去结正,过些时日公子还要回京城一趟给老爷暖寿,等端午的时候也要和家人一起解粽。”

银刀是晏鹤京身边的人,听主子吩咐办事拿俸禄,姚蝶玉愚蠢至极才会相信他的话,态度坚决拒绝之:“我、我眼睛疼,确实是不能做官服了。”

“姚娘子……”银刀嘴唇翕动,说尽好话劝阻,“姚娘子,你心里明白的,避得了这次,避不了下次,公子是九江府的知府,除非徙居,不然要怎么避?”

银刀是个粗人,懂得伺候服侍主子,不拿手哄妇人,劝着劝着,话语里带了几分威胁。

听了这暗含威胁的话,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胸口有两斤沉,姚蝶玉抿嘴不语,后悔把晏鹤京当好人来看待了。

晏鹤京是鸟,鸟虽小,但五脏俱全啊,什么心思都会有的。

金月奴云里雾里,一点也听不懂二人的谈话。

听不懂,她不好出声打扰。

气氛死僵之时,熟悉的足音响起。

就在背后,渐渐靠近。

看到晏鹤京,恐惧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插进她的胸口,那颗胆小却依然忒忒乱跳的心,被迫展露出来,姚蝶玉眼睁睁无计所奈,颤缩一下,似受惊的猫儿,闪身躲到金月奴的身后。

银刀的反应和姚蝶玉截然不同,他如见了救兵,咧开嘴跑了出去。

晏鹤京在妙妙身边驻足,神色冷淡,声音也冷淡,他话对银刀说的,眼睛却定在屋内的人身上:“替我收拾些衣物,我要去一趟湖口县。”

??被吓坏了

鸟官果然是个老手,懂得以退为进,离开几天让小蝶理一理思路,免得真把人给吓跑了。

鸟官开始欲擒故纵了

居然吓??,鸟官完蛋了

鸟官居然让??背锅,还欺负咪咪,太坏了

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