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姓,出于好奇便仔细去查阅了一番,一查才发现那个韩凭,是《搜神记》的一个悲惨人物,他心爱的妻子被君王所夺,而他无法反抗,最后含恨自杀,妻子也带着遗书,自投台下殉情。
韩凭夫妇之间得意不相负,感情虽然感人,可这样的结局未免太过凄惨了,了解这个故事后,吕凭在成婚后总会想起“青陵蝶梦”这个凄凉的典故,妻子姚蝶玉素面依旧比桃花娇艳,美得宛若仙子下凡了,她还是黄花闺女时便有不少公子向她示爱,而他自己与那悲惨的人物同名同姓,姚蝶玉的名字又有个蝶字,实在太过巧合了,心里不禁越想越害怕,怕到不顾众人的眼光,当即改为吕姓,与母姓。
吕凭改姓是不愿变成韩凭夫妇的结局,晏鹤京自也不愿意最后与姚蝶玉阴阳两隔,成为横在梁祝之间的马文才,最后一无所有。
他现在连那无丝有线的情夫都算不上,姚蝶玉和吕凭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她想去死牢里见一面以慰相思之苦,无可厚非,硬做主张不让她去见,反而令她的思念越深,思念越深,爱意就更浓了。
成全她,让她和吕凭说尽的别离心情和相思滋味后,她的爱意会转淡了,之后还能让她减少对自己的恐惧,不管从何处来看都更有利于自己。
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晏鹤京心情美了不少,心情一美,心思也变得不正了。
现在不能抱得美人归,还不能慢慢勾引她上手吗?晏鹤京打叠起千百般温柔,把外头等候的人喊了进来。
……
以肉眼看去,晏鹤京只有脸颊脱了些肉,四肢身躯根本没有清减一分,还是那样登登笃笃的,姚蝶玉性子乖巧,所以知礼守礼,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重新量体之事:“晏大人,那些官服在制作的时候,都会做大许多,只是瘦些的话,也无大碍,再说我瞧晏大人只是脸颊瘦了些……四肢……
晏鹤京出声截住姚蝶玉后头的话,似笑非笑道:“其实我今日想做一件雨服。”
姚蝶玉眼神停滞,失惊了,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儿。
雨服包括雨帽、雨纱、棕靸和油靴,他的意思不会是要量头的粗度和脚的长度吧?
量脖颈的时候两个人靠得足够近,一呼一吸都交融,叫她两下里难受,量头和脸颊的话两个人都快沾皮靠肉了,这成何体统啊!
她心中未免踌躇起来。
至于量脚,那更是有违男女相处之道了,姚蝶玉羞怯地低下头:“晏大人,我不曾做过雨服的。”
“这样啊。”晏鹤京面露可惜之色,慢悠悠放下张开的双臂,“那有些可惜了,雨服难做,要做鞋,又要做帽,我想着难做,所以给的工钱是一日三两五……”
“但是话说回来,雨服制作和便服制作一样,不过是布料不同,裁剪时要稍微收一些袖口……”姚蝶玉听到工钱有三两多的时候,晃了一下神,已然失去了理智,中了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