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我都不要你有个伯父,你要报恩,你有很多下属受苦,你要救。这些我刚刚都了解了,所以你才需要真正的思危剑!”
“那个兰捺很危险。他拿不到真思危剑,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你既然选择了辅佐他,就应该辅佐到底。如果出尔反尔,连他都骗,你会孤立无援,没人再信你帮你了。”
步琴漪神情微动:“是这样的。我原本没打算多待。”
“所以咱们才应该去找剑呀,栾书冢……我曾经去过一次,也不是很危险嘛,我们母笋龙材派师门全都去过了。如果真像你说的,真思危剑就在陵墓里,咱们就更该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当然要去啦!”
步琴漪困惑地皱了皱眉毛:“栾书冢?可是那里……我翻阅听风楼的典籍,简直是个魔窟,谁去了都是有去无回。”
薛冲一怔:“不会啊!我去了一次,除了被人推下了河,其他都安全得很。”
步琴漪思虑道:“难道那里有薛家后人驻留?他认出了你是良衣小姐的女儿,所以便没有为难你。”
薛冲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
步琴漪再沉思道:“我的记忆不会有错,典籍记载了很多死伤,不少大侠入冢也是一个死字。如果我真的跟你去,我需要好好筹谋。”
他微微一笑道:“谢谢你。”
薛冲立刻去拱他的胸口,步琴漪掖了掖她的衣裳:“趁剑盟还没散,该出的风头要出。也可以找个日子,祭拜一下你娘。”
步琴漪刚一走,薛冲就有点笑不出来。又冷又黏的情绪全涌了出来,她自己抱着自己,试图哄一哄自己,但胃不骗她,她透不过气。起床照一照镜子,剔除掉所有像潭颜修的部分,就是薛良衣的脸了吗?
恨是一回事,但时时刻刻恨又是另一回事了。不值当,又忍不住。想捏断往事的脖子,让仇敌发出艰难的尖叫,想片下那几个人的血肉,一盘盘一叠叠地享用。她鼻子有点堵,所以有人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心里破个大洞,她需要很多片刻的欢愉。
不过她摇摇晃晃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却见屋子里堆了许多礼物,铁胆已不请自来,眼巴巴等着她呢:“冲姐,你快拆,我要吃,啊”
母笋龙材派也是喜气洋洋眉飞色舞:“薛大小姐回来了。”
薛冲摆摆手:“去去去。”
桌面上堆了小山堆似的礼物,任俺行捻着她的螳螂须:“都是其他世家送你的,说是恭贺你认回亲娘,往后多多讨教。”
玄武师姐道:“否极泰来!”自竖师姐道:“鸿运当头!”
薛冲也看稀奇,剑鞘剑带护腕护膝居然能做得这么精巧?玄武师姐指点道:“这是潭家送你的。”
她又拿起一整盒的糕点,重得她抬不起手,她把糕点递给铁胆,却见盒子夹层里一色白花花的银子。自竖师姐道:“这是那个姓兰的小黑脸送你的。”
第三件东西是一整盘的药膏,看名字全是名药,功效对于习武之人更是齐全。师娘道:“摆家兄妹送你的。”那薛冲不敢用,指不定哪包里有五散粉。
其余礼物不说多珍贵,也绝不寒酸。此后思危剑盟还是照旧开,摆家兄妹的家藏宝剑还没有和公孙家那把碰一碰,因此两位还是耐心地等。
兰捺的出现直接惊动了整个武林。听闻不日武林盟主兰天枢就要亲自登门沧浪山庄了。
兰捺炙手可热,薛冲不遑多让。
两兰争正统,大伙一边咬牙一边期待,有人惴惴不安夜不安寝,担心血雨腥风刮到自家门前,因此也需要些泼狗血的故事调剂调剂。无论是北境武林,还是中原武林,那都不要说听风楼端着消息来敲门了,简直是夜不闭户日不关门,就等着茶馆的小童骑马过去:“号外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