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冲翻了过去,不大高兴,闷声道:“你真无聊。”
步琴漪的手轻轻搭上她肩膀:“你不追他?”
薛冲不耐烦道:“你不都看见了,有事说事。”
步琴漪换了款熏香,不是从前清甜的木樨,一股玫瑰味,北境产玫瑰,但廊不语和天都剑峰都太北了,她闻着他的香气,只觉他必然是去了沧浪天一带。
他离离的香气,在她身上逶逶迤迤的赤红飘带,都叫薛冲心烦意乱。她刚抓住他的手,他就躲了回去,偏偏带子还在她的腰上。
薛冲于是把他的带子拨了,她闭目道:“我睡了。”
步琴漪不缓不慢道:“好可惜呀,我知道冲姑娘你心情不好,我也懂你伤心。不然我可以写休书,成全你们有情人呢。”
薛冲猛睁开眼,步琴漪下床,淡然添茶道:“原来你没有告诉他,你嫁给谢必行了?”
薛冲愣住。
“你要是和他相好,那我得假装谢必行演出英年早逝,我早逝完了呢,你算二婚,公仪蕊算填房。或者就是我来送封休书。”步琴漪悠悠饮茶,嘴里说着太遗憾,嘴角勾点笑。
薛冲一拳捶向桌子:“你在这等着我呢?!”
步琴漪眼睛比脸转得快,斜睨她一眼:“冤枉好人。我又没开天眼,不知道冲姑娘你上山三日就寻得如意郎君。”
“否则怎么也不会给你添堵的。”步琴漪笑眯眯的,推了一杯花茶给薛冲,“幸好,现在也用不上了。”
步琴漪说话酸溜溜的,薛冲想踹翻他的醋坛子。这人吃假醋,没憋好屁,她本来就烦,绝不上当。
她擦了擦鼻子:“那你要不现在就死。”
步琴漪倒水的动作停滞了。
他凑过来,嘴唇和她嘴唇的距离也就一指之遥,他轻声说:“薛冲姑娘,长得很美。”
薛冲咧嘴一笑。
“想得也很美。”
薛冲不敢笑了。
步琴漪退回去:“还说我是你的恩公,要报答我,结果就跟我仇人的弟弟谈情说爱,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薛冲今天受了太多刺激,懒得跟他啰嗦,很直白道:“那你咋个意思,你要我喜欢你吗?还是要我帮你杀公仪蕊?”
步琴漪歪着脑袋看她:“不要。”
烛光下,薛冲的脸小而精致,大眼睛真情实感地犯愁,眨第一次是困惑,眨第二次是不解,眨第三次是恼怒。
薛冲忽然纵身起来,辣手剥去步琴漪的衣服,把他按在案几上,手掌肆无忌惮地抚摸,她压着他,恶狠狠问:“你到底你干什么?你又不要我喜欢你,又在我喜欢别人的时候不高兴,你还躺我旁边勾引我,你是不是一段时间不干活技痒了?拿我练手呢?”
问到最后,已急得想哭。步琴漪被扒了衣服,伸手抚摸她的耳垂,她的耳朵上很多耳洞,都是珍珠闲着没事给她扎的。薛冲想起珍珠,不,现在应该称呼他摆歌笑,心里被针扎了一样,但还是很逞强地按着步琴漪,竭力克制抖动的下巴。
步琴漪的肌肤并不像薛冲想象中那样的光滑,恰恰相反,上面有很多伤疤,粉白浅褐,在背上纠结,步琴漪回头,他上翘的眼尾有一点潮湿,他轻声道:“你也要给我添一道疤吗?”
薛冲松手了。
门外的李飘蓬看向他对面齐刷刷五张好奇的脸,他朴实道:“少主没穿衣服,那女子压在他身上。”
王转絮捂住了铁胆的大招风耳朵:“小孩子,不许听!”
步琴漪伏在桌面上,衣服被脱了一半,胳膊上的伤疤最吓人,他愣了一会儿才轻轻问道:“你不喜欢这样说话吗?”
薛冲蹲在他身边,揩掉他的生理眼泪,在舌尖上尝了尝味道:“和我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