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颃大怒,开始撕咬他的手掌心,但那手掌心离家出走的活物似的,又像八爪章鱼,越缠她的脸越紧,鹤颃不得动弹,一声都没法出。
她背上的谢二乐不可支:“你骂了我那许多难听的话,我说你一句小狗儿都不行?小狗说话不算数,收了我的银票还要甩开我,你不是小狗是什么?”
“你确实养狗的吧?还养了三只以上的大狗,对不对?否则你不能这么臭。让我猜猜你的师父师母,是做狗肉屠宰生意的?我要按着这条线去查可很好查的,大小姐,刚刚叫了我一声大哥,就别小看大哥了。”
步琴漪从她身上下来,鹤颃靠着墙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去你爷爷的巴了个二椅子!夹紧你的屁眼再跟姑奶奶说话!你全家都吃狗肉!你去你先人坟上吃狗肉浑身狗屎!”
步琴漪还没想出来他的先人坟埋在哪里,鹤颃又不知从何处掏出来匕首,双刀螳螂似的就要和步琴漪殊死搏斗。
步琴漪先前为她的遁地术吃了一惊,眼下又吃一惊,这小女子令他大开眼界,她妹妹鹤颉是用剑没什么稀奇,鹤家教一些方正的剑法就更不稀奇,鹤颃捉刀的姿势却是他来时遇到的那些土匪流氓惯用的刀法。
这刀法主打一个下三滥,果不其然,鹤颃的匕首是奔着他眼睛来的,步琴漪一扇弹开她的匕首,不是什么好匕首,轻轻就被挥了出去,步琴漪左顾右盼,已找不到那刀,是没入雪中了?
夺眼睛不成,就夺他的子孙根,鹤颃往旁边吐了口血唾沫,眼冒金星,但还有一股气,直到她的手又一次被他钳制住了,还不肯罢休。
步琴漪还是愿意给她说话的机会:“我怎么得罪了你?先前不还好好的吗?你帮我,我帮你,互利互惠。”他一面说,一面捆她。
“我不会跟鹤颉的人合作!做你的痴心大梦吧!”鹤颃的头发太多太厚,捆在脑后是捆了两个麻花辫,上下交叠在一起,她一摇头晃脑,那鞭子都杀气腾腾地拍打着她的前胸后背。步琴漪连她的辫子都一并捆了。
步琴漪翻着白眼回想起来,还真是。她突然对他说:“你喜欢鹤颉。”而后便情绪不对,酝酿着土遁的功夫。
这真是怪了。山上鹤颉还委托他交生日礼物给姐姐,姐妹情深啊。可是姐姐不仅密会妹妹的未婚夫,还听到妹妹的名字就要翻脸?
“为什么这么想?”步琴漪今夜耐心奇佳,还和她周旋。鹤颃张嘴往他脸上吐唾沫,步琴漪擦了。鹤颃又大虫似的在雪地上蠕动,企图给步琴漪一脚,步琴漪老老实实挨了。他诚意很足,逮住了她的手,“到底为什么这么想?”
“肏你爹的热肠子!”美得倾国倾城我见犹怜的鹤颃张嘴便喷道。
步琴漪笑呵呵道,迫不及待似的:“我巴不得呢,我和我爹关系不好。”
鹤颃没辙了,憋屈愤懑地在地上蠕动了一会儿,便小声道:“王八蛋全家都是王八蛋王八蛋下蛋还是王八蛋。”
步琴漪往她嘴里喂东西:“为什么想我喜欢你妹妹,为什么觉得我这个听风楼死脸不要的二椅子是你妹妹派来杀谢必言的?又为什么这么想了之后,再不听我解释,要跑掉?”
鹤颃张嘴吐掉他喂的东西,可是舌头比脑子快,已尝出来甜了:“是李大福的糕点?”
“昂。”谢二答应道。
“你个外路货不懂。李大福是假的,他兄弟李大寿卖的才香才好。本地人都去他那里吃。”
“嗯。”谢二顺势躺在她身边,和她面对面地看着:“所以,为什么那么想?”
鹤颃偏过头:“你肯定是喜欢鹤颉,才来杀谢必言的!”
“你不讲道理,我就不能喜欢你,才来杀谢必言的吗?”他手里玩着根带子,似乎还是她的一根肚兜带子。
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