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我若不能保住他们,便枉为人!”
步琴漪把铁扇子展开,这铁扇子看似一个纹样都没有,细看却有细细的雕琢痕迹。薛若水一个个摸,只摸到形态各异的指纹。
他早已没有眼睛,也没有泪水,此刻却痛苦非凡,无法纾解,他焉能忘记前代李飘蓬?
步琴漪转过扇子,这一面上有铁胆一个霸道的掌印。他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我的小猴子,有和佳佳一样的招风耳。”
薛若水冷声问道:“步凌云怎么说?”
“伯父日理万机,腹背受敌。”
薛若水想,步凌云夸大其词,向二十岁的侄子示弱,简直可耻。
他忍不住提醒琴漪:“楼主毕竟是你的伯父。他对你可以网开一面。”
步琴漪冷笑,薛若水心惊。
“我不知他可以网开一面吗?我不知他是要逼我接班吗?可我不成才,他就是一次次地徇私,又有何用。”
步琴漪阴冷的笑声直听得薛若水大感陌生,他伸手抚摸步琴漪的面颊,“琴漪?”
“江湖很好玩的呀……”步琴漪斜落的眼泪落到鬓角里,“师兄以为我多事又无聊,我又能不知?但芭蕉种了,除了等雨落芭蕉,难道做衣服吗?剑铸好了,除了捅进仇敌的喉咙,难道要自己吞进肚子里吗?”
他指了指他的心:“师兄听过瓮道人的传说?”
“一个背妻子尸骨百年的妖怪。”薛若水轻声道。
“是啊,瓮道人行走海滨百年,肺腑皆空,群鸟筑巢。鸟儿们寄居时,他无事,群鸟离开时,他反而坍塌,再无力行走。”
步琴漪坐起身:“我的心是空的,没有鸟筑巢。除了拿干草填埋,我无计可施。”
薛若水忽问道:“那你若亲薛冲一口,你待如何?”
步琴漪怫然:“她是天底下最适合做听风楼探子的人,感情来去如风。”
语气之愤愤,又是原形毕露耳。薛若水品味着他的不快,佐已菊花普洱,放下杯子时,便抿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质疑:“你?”
“不过我想,我若以色诱之,未必不能。”步琴漪靠着门,伸手接过扇子,“还不到这一步,真走到这我怕不是山穷水尽了。”
他拉长本就妩媚的眼睛,做了个鬼脸,扬长而去,薛若水看不到这个鬼脸,只听到他傲慢的哼声,似乎还呸了一声。
薛若水禁不住有返老还童之感,他年轻了许多岁,琴漪更是缩回了七八岁的孩子,拉着他的衣角,恐怕此时还配了个极讨人嫌的丑表情,这上哪说去。
酸酸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