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朝她伸手道:“鹤翀,我来娶你了。”
该是什么调皮的孩童,才会在此时调教鹧鸪白鸽?悠悠青天,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过无数砖瓦无数人家,鹧鸪婉转鸽旋飞。嫁娶之说,越演越动情认真。
鹤翀之名在江湖上寂寂无名,在鹤家也是个再陌生不过的名号,但冲冲说过一次,步琴漪就拿这个名字当她的大号来记。
冲冲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刚搭到他的手掌心,就摸到他手心一片茧子,还有骇人的伤疤。她一惊,这是个过去无数腥风无数雨的男人。她对他一无所知。冲冲轻轻搭了一搭,便收回了手。
张洄淮见步琴漪过完了戏瘾,他岳父看重的那个马屁精又是半年不能康复的惨样,就如同商量的那般两全其美,他出来打圆场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去了个女婿,来了个女婿。此等人间佳话,今日作为见证,也是幸事啊。”张洄淮很少说瞎话,这段谎话说得他面相都变了,也带上了初九那副神秘莫测的诡异微笑。
冲冲坐在一旁,心绪未平,一个劲地喝水。初九落座他身旁,抖开袍子,新郎官也是官,初九春风得意马蹄疾地昂起了头,端了杯茶给冲冲,就是鹤家二老和鹤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脸色再黑,他也抖足了排面。
旁人议论纷纷,九雷岛弟子听得认真,都说谢家是万星城巨富,谢大死了,与鹤二的婚事告吹,万贯家财旁落谢二身上,好的姻缘也到了鹤大头上,因缘际会难以捉摸,令人唏嘘。
但耐不住有人相信人定胜天,鹤夫人还要阻拦。她人不出面,大丫鬟来传话:“鹤家武学世家,世家弟子历来有去门派磨练心智的传统。小女尚未有门派,不宜婚配。若谢二公子苦等多年,就请再等一年半载。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还请谢二公子见谅。”
玄武师姐和自竖师姐都不悦道:“不把我们母笋龙材派放在眼里!”
看热闹的杏刀派不嫌事大道:“你们门派总共三个人,都没上武林盟籍册,我们都是正经门派,你们那算什么?就是丫鬟把戏,可笑。”
玄武甩出经典之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狗眼看人低。”
“河东河西的别说了,得跨过眼前这条河啊。鹤夫人说鹤大小姐没门派不许嫁,那就是门派不许嫁啊。”
冲冲惦记着一万两黄金,急得在座位上三魂出窍:“怎么办?”
一记惊堂木砸醒众人,原来是谢二手中的扇子拍桌。
谢二轻蔑一笑:“鹤大小姐早就被天都剑峰录取了。”
连冲冲都没听说过这件事,其他人就更是不信了。
鹤夫人派来的丫鬟面无表情道:“谢公子切勿轻言。冬招早结束了,就是我们二小姐当年也是执法长老提前写信才来相看。”
冲冲扭头看他:“你牛皮吹太过了!”
谢二在她耳边吹拂着气声:“鹤翀,你不知道我是谁,不知者无罪。”
冲冲还是着急道:“你真的……”
谢二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我要你走出泥潭甩开这些王八蛋混球,我要你富贵,我要你如意,我也要你心想事成,天都剑峰,又有何难?”
张洄淮的目光投向远处:“她来了。”
冲冲茫然道:“谁来了?”
谁来了?
背着竹筐白衣胜雪的女子提着一个小包袱跨入门槛,此种打扮初初露面,就有人认出了她。
女子揭下帷帽,眼覆白绫,身份不容置疑,所有人都知道江湖上眼不盲而覆白绫的剑客只有一位,北境雪女,天都仙葩。
她说话了:“天都剑峰,公孙灵驹,来接新弟子上山。请问在座,哪一位是冲姑娘?”
好看!??????
我感觉还没咋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