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一翻,彻底昏死过去。张洄淮扶住马欣眉,担忧他真死了。

潭颜修大怒:“就是因为你这么不中用,不知道廉耻,我和你娘才会不喜欢你。三岁看老,你天性如此卑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欣眉如此风光,那是因为他搭上了九雷岛,那是武林中屈指可数的大门派。”

“你妹妹人人喜欢,那是因为她少年天才,从小到大听话练功!天都剑峰司法长老亲自来接,你嫉妒能改变这些事吗?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啊。”

潭颜修痛心疾首道:“你听听你说的话,你不粗鲁吗?”

“嫁妆单薄是你活该!整天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处,谁放心把钱给你?”

“没有门派,谁叫你没用,什么都考不上呢?”

“欣眉骂错什么了?你嫁不出去是什么光荣事,你娘非得出面?你看看你这一闹,你这是自绝后路!门派没着落,嫁人的后路也没了,你,你”

冲冲深吸一口气,众目睽睽之下,她顶着她父亲,紧小的脸蛋上一滴清泪滑过,她抹去了,再不复刚刚高亢。讷讷道:“你们从来也没给我谋划过什么好路子,现在说这些,好没意思。”

见她气焰弱了下去,潭颜修愤怒又伤心,爱恨交织老泪纵横之际,一方帕子递到他手边,潭颜修忽发觉那位久不出现的谢二公子悄无声息地站到了身旁,他愣着接过:“你?”

谢必行一点头:“家里有死人,处理晚了些。不要紧吧?”

说要紧也不行,说不要紧也不行,潭颜修噎住了。

“谢公子,你来是发帖?其实你不必亲自来发帖,你兄长与我二女儿婚约一场,鹤家必会前去吊唁。你父母的事,亦有耳闻……”

“潭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来发丧帖的。我是来办一件喜事。”谢二躬身行礼,清俊儒雅,望之可亲。

潭颜修有些不耐烦,今日的事闹得太大,他的女儿还在旁犯倔发呆,他一堆烂摊子要收拾,没心情听这个不眼熟的公子哥废话,他问道:“什么事?今日退婚丑事,家妻身体不好,恕在下……”

谢二打断了潭颜修:“在下是来求娶鹤大小姐的。”

步琴漪眉眼弯弯,他本人的仪态快要冲出他的谢二皮相了,既狡黠又庄重,咬字很轻,可有千钧力量。

他声音不大,然而此言一出,百来头十号人都听到了。北境的两个门派壮汉们听到了,东滨的九雷岛张洄淮听到了,他笑了一笑,而珍珠双眼圆睁,母笋龙材派全呆了。

当事人冲冲更是闻所未闻,她的眼泪还挂在腮边,父亲的责骂余韵在耳。北境开春晚,伤心桥下春波不绿,何谈惊鸿照影。家事未平,哪有心情谈情说爱呢。

“潭先生说马公子没说错话,可我想,他每句话都是大错特错。赤子之心,怎么能是粗鲁?”

东滨张洄淮点头:“正是。”潭颜修对他摆手道:“张少侠,这……”

谢二抖开扇子道:“嫁妆单薄是因为虎狼环伺?母笋更容一夜抽千尺,龙材别却池园数寸泥,取名的人和门派中人都非池中之物。”

母笋龙材派第一次遇到知己,任俺行大喜道:“公子妙解!”

潭颜修不知所措,谢二的扇骨猛敲到了他细骨伶仃的手腕上:“嫁人是后路?马公子自幼家贫,自古寒门贵子,但马公子长大后人品不堪托付,这条路是断崖呀。”

冲冲的脑袋乱得像一锅粥,咕嘟咕嘟冒泡沸腾一大糊涂。初九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不进去,还没开春化冻了,谁允许他擅自荡起浆了?湖水很冷,而他弯弯的眼睛自有本事春光潋滟。

“在下不才,家中几夕之间死了三人,皆是至亲。我痛彻心扉。”谢二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但在下心系鹤大小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