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终于急急忙忙跑到院子里一看,彻底傻眼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见台阶下卧了一只楚楚可怜的狐狸,正含着泪水看她,三郎在它旁边跃跃欲试,龇牙咧嘴,薛冲先把三郎捞起来,又蹲下来看狐狸。

她不愿意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但她只能戳戳狐狸的鼻子:“琴漪?”

狐狸发出很委屈的嗯声。

薛冲确认了,这是琴漪,真狐狸不能有这么没人性的声音。

“你怎么不在屋子里睡觉,在这?”

狐狸不回答了,它也没办法回答。

薛冲只能把步琴漪救回了被窝里,并且将这荒唐的故事先讲给她两个心腹。一是只有心腹才会信,二是比心腹岁数大的人不会信。

利落史策两个心腹弟子趴在床边,一人一边分别制服三郎的两只爪子,看着床上那只无精打采的狐狸。

利落史策之前一直有个千古难题不能解决,那就是师母的丈夫叫什么。师赘是当面骂人,师夫听起来让人误会,师婿太过创新不伦不类。

利落小姑娘道:“师狐现在是不是光着的呢?”

薛冲还没反应过来,师狐就有点害羞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其实它现在浑身是毛,别人只能看到被子里露出来的一点尾巴尖尖。

薛冲忽然觉得心里怪怪的,橘黄的毛,橘子丝一样的白尾巴。天啊,这是一语成谶了。

史策添油加醋:“不得了了,女的看男的,你要长针眼了,你看到了师狐的玉体。你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你色胆包天,恶有恶报!”

薛冲拉开马上要打架的两个心腹,现在两人心是心,腹是腹的,谁也不能挠花对方的脸:“你们觉得咋办?”

史策脑筋转得很快:“人变狐,是病,得治!我回家找爷爷!”

姜史策的爷爷姜大夫一听就着急了:“哎呀,那病得不轻!我马上出门行医!”

悬壶济世的姜大夫看到迎出门的薛冲,一针扎到薛冲手背上,老泪纵横:“好好的孩子,怎么发癔症了?”

姜大夫在看到床上的狐狸后,才拔出了针,他左看右看,把狐狸抱到腿上看,狐狸根本不敢动,怕姜大夫一针把它扎坏了。

姜大夫想不出办法,只能去请红林梅州最权威的大夫。

梅解语来看后哈哈大笑,笑了半个时辰后,才狼心狗肺道:“可能是平时不积德,坏事做多了。老天诅咒了他。你们俩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

狐狸乖顺地窝在床上,梅解语嘲笑他,它整只狐狸都蔫蔫的,薛冲呃了一声。

昨天晚上,好像还真的有一些事……

这屋子里的北境人都很顽固,不喜欢吃南边的菜肴,步琴漪昨夜废了些劲,做了一尾炸鱼,精心摆盘后,又往上淋热腾腾的糖醋汁。

但所有的北方人都冷落了这条鱼。

饭桌上,步琴漪什么都没说,晚上步琴漪躺在薛冲腿上慢悠悠地胡说八道:“龙女于东海搁浅,失去法相,被一心善的书生捡回家去了,养在缸中。”

冲冲有点怀疑:“你不会说那个炸鱼是龙女吧?”

步琴漪道:“你别急,听我说,夜来书生读书点灯,龙女在缸中游逸,好不滋润时,听到书生叹气。”

“哎……”步琴漪也叹气,活灵活现。

步琴漪继续道:“书生家酿醋为生,素来生意很好,可近日营收惨淡,老主顾都说醋变了味道。书生家里百思不得其解,哎,做醋的流程半点没变,原材料也是绝不缺斤短两,怎么就会变味呢?”

“这是为什么呢?”冲冲居然听进去了。

“龙女也想知道。所以她游进附近的河道里,到处朝虾兵蟹将打探消息,终于发现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