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接道:“不过他也有他的要求……我们听了,不觉得过分……所以我努力说服了阿夸,我们吵得很厉害……差点就散伙了。我说你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一个人去找少主。他才服软。我们必须得找到你们。起码,起码!起码你们不用再为我的事伤心了。”
薛冲很为难道:“步琴漪就在码头。你们要找他,得尽快。我得去寻我的伙伴了,你们的存在不能泄露,但他们看我长时间不回来,肯定要来找我的。”
袅袅送薛冲出门,她拿出了一个草编,薛冲真的差点掉下泪来。
从天都剑峰到栾书城的那截路,袅袅就是这样给她做草编娃娃的,后来栾书冢十万火急,袅袅一把扯断娃娃,娃娃流落泥中。
袅袅轻声道:“送给你。这次换了黑曜石做眼睛,很坚固。内芯有决明子……有明目作用。”
薛冲收下娃娃,嘴角委屈得撇成要哭非哭的样子,她竭力忍住道:“袅袅……我不怪你!你是我第一个同龄的女孩玩伴……新婚快乐。”
薛冲拿着娃娃,一路小跑出门,两手捏成拳头揉自己的眼圈,到了巷口,果然摆歌笑在找她。
摆歌笑问道:“笋子呢?”
薛冲讷讷道:“笋子老成竹子了。”
摆歌笑大笑:“那过季了!”
薛冲点头:“过季了。”
几人又跑去吃了几碗蝶豆花冰碗,晚间嘴还是闲不住,于是跑去喝泡笋鸡汤,又看黑白二色的大熊踩木桶玩。
玩得差不多,才回码头那边,码头边街市也很热闹。
鹤颉公仪蕊站在一起,像两尊白瓷,都没人气。
鹤颉走过来,说了一大串,薛冲总结她意思,大概就是听风楼那伙人傍晚已经走了,船都没踪没影了。
薛冲心里一咯噔,那步琴漪说不定没赶上袅袅阿夸的真相。那不好整了。
宁不苦也一咯噔,他睁大眼睛:“我的剑!不是说他们已经打起来了吗,怎么不还我的剑!”
摆歌笑快乐道:“那你游着去找步琴漪吧。门口就是江,去吧去吧。他肯定会大发善心把剑还你的。怎么还不去?”
薛冲进了客舍,公仪蕊面有菜色,薛冲这会是真不烦他了,反而有点可怜他,她低声问道:“吃饭了吗?”
公仪蕊摇头。
鹤颉道:“修剑之人,一日二食。过时不食,多食不时。”
薛冲不理她,翻着菜谱,给公仪蕊点了几个清淡的菜。
鹤颉欲言又止,似乎想阻止。
薛冲不耐烦道:“他是病人。你给他喝再多药,他吃不饱他消化得起那些苦药吗?”
而且根据薛冲和公仪蕊喝骨汤的经验,公仪蕊其实很能吃,起码比她能吃。这也是废话,公仪蕊比她高多了。骨架又大又不吃肉的那是牛。
鹤颉还想阻止:“……小师叔严守门规。你给他吃饭,他明日想起来会后悔。他的精神不太好,你何须给他找一个新烦恼呢?”
摆歌笑舔着后槽牙,鹤颉这个人简直匪夷所思。宁不苦都听呆了,不给别人吃饭居然还有道理可以讲。
薛冲擦了擦鼻子,严肃问鹤颉:“你是不是不拉屎的?”
鹤颉怔住了。
薛冲又问:“你天天不吃饭,想必没屎可拉。你能别管能吃能拉的人的闲事吗?”
薛冲烦着呢,没空和鹤颉叨逼叨。
鹤颉改用非常怜悯同情的眼神看薛冲。
薛冲皱紧眉头:“再多说一句,明天喂你吃屎。”
鹤颉上楼休息去了。
摆歌笑趁机挨过来问薛冲:“冲冲,你回北境后做什么打算呢?”
宁不苦抢答道:“做我的老婆。”
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