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支你去处理厂和我们‘巧遇’,好让你帮忙出谋划策。我们以为周叔叔一无所知,其实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对吗?”
赵启明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撇清关系似的:“这话是你讲呢,我某讲哈。”
“不对呀。”姑且当自己推测无误,路东祁匪夷所思,“叔叔既然不反对,为什么不明讲?非要兜这么大一圈子帮周蒾?”
“老周反不反对,你认得?小周蒾认得?”赵启明犯愁没两分钟,又笑呵呵开刷抖音,随口道。
“啊?叔叔到底反不反对?周蒾到底知不知道?”跟打哑谜似的,路东祁听懵了。
手机贴肚皮上,赵启明稍抬眼:“他们两父女一天讲不到三句话。你不讲,我不讲,两个都闷起脑壳,咋个认得嘛。认不得嘛就猜呢嘛,猜多啰就乱呢嘛,乱呢嘛就更不认得呢嘛。”看回手机刷几条短视频,他又添一句,“他们认不认得,只有他们自己认得,我反正不认得。”
语速快的像背绕口令,路东祁听云南话本就费点劲,他还没理清逻辑,周蒾已经开门出来了。
看时间刚过去十分钟,也太快了,路东祁嘴张到一半,先被周蒾打断。
她似乎猜到他会问什么,不容置疑道:“再不出发,你会误机。”
2
普洱距离昆明四百余公里,车程五个多小时。
凌晨的高速公路车辆稀少,夜车开久了容易犯困。PTSD 的路东祁心里真害怕,点开音乐调高音量,一眨不眨盯紧了前方道路,不厌其烦地提醒周蒾千万打起精神。
可能因为周蒾车开得太稳健,也可能因为疲于奔波太劳累,路东祁强撑了十几分钟,终于败给瞌睡虫歪头睡了过去。睡着了一只手仍牢牢握住车门上方的把手,可见车祸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有多重。
周蒾关掉音响,又推了推副驾出风口拨片避免直吹,不小心碰掉夹上面的米奇头香薰。
掉在路东祁腿上,他骤然睁眼:“周蒾!”
惊惧到破音的声量,吓周蒾一跳:“你怎么啦?”
路东祁没有回答。
魂不附体似的定定看了周蒾几秒,他面无表情转开脸,又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