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豆子应该没有丢吧。”路东祁忖度道。
周蒾没接话,转身走进办公室。
2
冒充采收工的逃犯被捕后,周蒾听从高宗源的建议,在庄园各处安装了摄像头。
包括库房。
库房内安有一台固定角度的摄像头,调看监控事情经过基本一目了然。
昨天上午,董六一和周博平先后进出库房。
显而易见,董六一知道周博平要取玫瑰 3 号样本做杯测,为保守住日晒豆的秘密,他提前进入库房将其转移。固定机位有监控盲区,库房外的监控显示,董六一空着手出来。每支豆子规定参赛重量是九十公斤,整整三袋日晒豆目标太大,移进移出反而容易暴露。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它们肯定还在库房里,只是被董六一换到了不宜察觉的位置。
有椅子不坐,路东祁又 COS 柯南,双手插抄斜倚桌边:“怪了,董六一不知道库房里有摄像头?”
坐在电脑前的周蒾按下暂停键,她回想道:“安装那天他不在庄园,我好像之后也没跟他说。”
“还是不对。”路东祁缓缓摇头,“摄像头又不是隐形的,你不说,他自己看不见?”
“库房恒温恒湿。百分五六十的湿度,厂家不建议安装多台摄像头,成本太高,所以我只装了一台。为防止镜头进水起雾外面套了防潮罩,不容易被发现。”周蒾抬手示意他环顾办公室,“而且除了库房之外,所有室内都没有装摄像头,他可能想当然的以为库房也没有。”
路东祁推推莫须有的眼镜:“没查监控前,你已经推测出豆子还在库房?”
周蒾看他跟看中二少年似的:“我不是柯南。”
“那你为什么让他去库房再仔细找找?”桌子角膈屁股,路东祁老实换坐到椅子上,刚问完他就拍脑袋,“明白了!你让他仔细找的不是豆子,是摄像头。发现摄像头,董六一的谎言不攻自破,然后呢?”
“然后等。”周蒾合上电脑,“等他主动找我坦白,这次我会原谅他。”
“如果他没找你呢?”
“没有如果。”
2
中午口口声声说可以忍住不洗澡,晚上躺了一多小时,路东祁忍无可忍。
换洗衣物和洗浴用品通通扔进塑料脸盆,右手仍使不上劲,他浮夸地将脸盆顶脑袋上,左手托着边沿,轻哼小曲出了宿舍。
楼梯拐角,遇到正上台阶的周蒾。
总不能当场把脸盆吃掉毁尸灭迹,路东祁不知打哪儿来的灵感,富有节奏地前后扭动起肩膀。
“我说我在练舞,蒙古族的顶碗舞,你信吗?”
“你别停,就这样一路舞到浴室,我就信。”周蒾被他随机应变的笑话冷到了,面无表情转身下楼,“我陪你去吧。”
路东祁站着没动:“不好吧。万一被叔叔看见,该误会我和你纯洁的友谊了。”
“他回家了,明天才回来。”周蒾脚步未停。
”家?”路东祁奇道,“庄园不就是你们的家吗?”
发现他没跟上,周蒾停在原地,回头说:“我家在孟多镇。我妈是一小语文老师,她病逝前,我们一直住在镇上。”
家里至今仍保持原样,处处留有母亲生活过的痕迹。想她的时候回去住上一两天睹物思人,是父女间形成的默契。更有默契的是,自周蒾高中毕业后,他们再没有一起回去过。
这些话,周蒾当然不会告诉路东祁。
他的父子抵牾像惊涛骇浪,而她的父女矛盾则像平静海面下的暗流涌动。
所以,她才会对他说,你有你的问题,我有我的问题。
头顶的红外感应灯灭了,她听见路东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