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转回视线,他忙不迭噤声归位,欲盖弥彰快速问:“林老叔,你种的瑰夏赢了吗?得了第几?”

“赢?连决赛都某进得克。”林贵泉扼腕长叹,“总共有 32 支豆子参赛,我种呢瑰夏评分排在 31,倒数第二!前天晚上和老周喝着酒,他有句话说的对,‘人老了,身体就会变成禁锢灵魂呢枷锁’。

“以前某得负担,认不得咖啡也敢进山种咖啡,哪样都敢试,哪样都敢种,一穷二白大不了重头再来。现在呢嘛,有姑娘儿子,有小外孙。我和李胜英年纪也大了,某得以前有力气啰。好生活来之不易,我们也某得哪样大追求,种好自家呢四十亩地,过好自己呢日子……”

“林老叔,我们理解的。”忘记先前周蒾的警告,路东祁冲口而出,“我听周蒾算过笔账,如果用五亩地试种 ‘云咖 5 号’,前前后后少说也要十年,意味着你的家庭收入也会少六十几万。这笔钱”

林贵泉目光下斜。

他认出年轻人衣角显眼的标识,和姑娘送他的墨镜是一个牌子。

于是冷眉冷眼斩断他的话:“我认得你有钱,我不要你呢钱。”

周蒾也变了脸,惊诧于他的出尔反尔,她抓起块荞面饼塞他嘴里,不客气地道:“知道你财大气粗,现在不是你显摆的时候!”

路东祁急了,拔掉草帽,一下子跳起来。

塞满荞面饼张不开嘴,也没功夫细嚼,他喉咙一滚硬生生咽了个干净。

“你们误会我了!

“我没想装财大气粗有钞能力!我爸知道我要拍纪录片,觉得我是在胡闹,演员还没当明白,拍哪门子纪录片。说要断了我的经济来源,让我自生自灭。他做的可绝,也不准串儿姨接济我。我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没多少存款,大头留着拍纪录片,小头留着生活。打算超支了就变卖我的限量电影周边,能不能撑过两年我都不知道,现在哪儿还有钱摆阔!”

周蒾和林贵泉面面相觑。

“你为什么不早说?”周蒾缓和下语气问。

“有什么可说的。”被误会心里憋屈,路东祁扁扁嘴蹲下来,眼睛没看他们,薅两根野草撒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算再落魄也不会过得很拮据。和咱庄园的咖农生活一比,我那点拮据算什么,说出来才是显摆,才是高高在上的无病呻吟。”

落魄的星二代也是星二代,路东祁真不一定能做到由奢入俭,但他时刻提醒自己,要收敛自己的优越感。

上次打算高价竞拍玫瑰庄园的两支豆子,假如没有常秋澜及时的当头棒喝,他也不会得此觉悟。

常姐点醒了路东祁无论有意无意,他的纨绔做派都会对周蒾造成一种无形的经济压迫。

出身无法改变,至少要做到他“被需要”的价值不是源于钞能力。

林老叔误会他,他没怨言,周蒾居然也不等他把话说完就乱扣帽子!

路东祁越想越生气,起身站她跟前,愤愤瞪她:“我承认,我以前是给你留下了娇生惯养自由散漫的坏印象,我这不正在努力改嘛!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扭转自己的形象,想让你也能喜欢上我!我才不走高宗源那条苦情暗恋路线,人有七情六欲,我正大光明喜欢你,当然希望你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喜欢我。”

没想到他会突然转移话题,周蒾脸上阵阵发烫,一时窘迫语塞,又想拿荞麦面堵他的嘴。

见她没当场落跑,路东祁推心置腹地接茬说道:“当着林老叔的面,我向你坦白,我当初确实想过用钱说服他同意试种‘云咖 5 号’。因为我以前觉得,凡事都可以用钱解决,没解决,就是钱没花到位。

“直到我出主意让林夏和谭老师一起上困困的直播间对谈。一分钱没花,难题照样迎刃而解,我才明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