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了,你们就把大房视为弃子,什么至亲,全是狗屁!我恨你,我恨死你们了!”

容太傅气得面色发青,隐隐有些后悔。

当初,容婼失了清白,他见有利可图,便同意给景昭做侧妃,若知道景昭会失势,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容婼给人做妾。

但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你给我去外面跪着!”容太傅厉声说道。

容婼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心中骇然,但一想到明日就要进昭王府,瞬间又底气十足。

“祖父方才说,皇家为尊,任何人都忤逆不得,我是昭王侧妃,祖父可没资格罚我。”

被她拿话这么一堵,容太傅气了个倒仰:“孽障!”

容婼冷笑:“我是孽障,祖父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你......”

容太傅素来威仪。

在家里,底下的小辈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更遑论是顶撞他。

在朝堂,他是权臣勋贵,巴结他尚且来不及,更不敢得罪。

骤然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管家见状,连忙给他顺气:“大人息怒,大小姐自小顺风顺水,没遭遇过这样大的事情,一事没想明白,大人慢慢教就是。”

谁家还没几个不孝子孙,但被自己宠着长大的孙女,这样扎刀子,容太傅能消气才怪。

他指着容婼,声音沉怒:“你给我滚!”

容婼见把人气成这样,心里也有些发虚,跺了下脚,就跑回自己的院子。

容太傅吩咐管家:“把人给我看住了,别让她做出什么蠢事,明日之前,不准她离开院子半步。”

“是,大人。”管家应声,转身就去安排婆子守在院外。

“这是把我当犯t人看押了!”

容婼怒从心起,戾气惊人,将所有摆设都给砸了,屋里瞬间狼藉一片。

侍女在一旁急坏了:“小姐,您冷静一点,别砸了。”

容婼哪里听得进去,发疯般地把能砸的全都砸了。

她现在恨透了容家每一个人,恨不得点把火,把容家也给烧了。

她赤红着双眼,抬手就给了侍女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侍女看着她眼底疯狂的恨意,心头震骇,慌忙辩解道:“奴婢是怕伤着小姐。”

“伤着就伤着了!”容婼愤恨道,“我就算死了,他们也会把我的尸体抬进昭王府,祖父祖母都没当我是亲孙女,我是死是活,他们才不会在意。”

容婼越想越生气,又发泄了一番。

翌日,被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了昭王府。

喜房里冷冷清清,寒碜得不见半点喜色。

容婼在容家窝了一肚子的火,进了昭王府又被这样折辱了一番,气得要去找景昭理论,却被门口的侍女拦住了。

“殿下若想见侧妃娘娘,自会过来。”侍女话不多,语气也很冷硬,看似恭敬,实则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放肆!”容婼在容家打骂下人惯了,来了昭王府依然张扬跋扈,照着侍女的脸就狠狠打了一巴掌,“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给我滚开!我要去见表哥。”

侍女挨了她一巴掌,神情没有半点变化,仍然守在门外,寸步不让。

“侧妃娘娘既已入府,就该改口,夫为妻纲,尊卑有别,娘娘僭越,有失体统,亦不合规矩。”

左一句“侧妃”,右一句“侧妃”,每一个字都戳在容婼的痛处上。

“还轮不到你这个贱婢来教训本妃,”她黑沉着脸,怒声喝道,“来人!给我把这个贱婢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