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女有证据。”

沈青鸾一开口,就被容婼打断了。

事已至此,容婼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知道是她设的局又如何?

容家还会怕她沈家不成!

她才不要给人做妾!

沈青鸾必须给她死!

容婼得意地瞥了一眼沈青鸾,下巴微扬,对喜堂外的侍从吩咐道:“把人带进来!”

侍从应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

沈夫人看到那妇人时,似乎认了出来,瞳孔狠狠一颤。

整个大晋最尊贵的人都在这堂上,妇人神情紧张,跪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民妇刘氏见过陛下。”

容婼有备而来,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样:“陛下,这妇人是沈青黎当年的奶娘,她能作证,沈青鸾根本不是沈家的小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刘氏身上,刘氏绷紧了身子,冷汗很快就浸湿了鬓角。

她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但容家用她的儿孙威胁,她不敢不从。

“宴王妃生来病弱,哭声跟猫儿一样,可满月宴那日,哭声洪亮有力,手臂上还有一颗红痣,民妇便知道有人把孩子换了,民妇太害怕了,害怕会被沈家问罪,便不敢声张,将错就错。”

那妇人连忙接腔道:“没错,我儿右手臂上有一颗殷红的小痣。”

沈夫人心里惊恨不已,满身都是冷汗,却只能强自镇定下来。

她冷眼看着容婼,愠怒道:“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刁妇,说几句胡言乱语,就想诬陷我儿,你行事这样狂妄,可有将陛下,将大晋律法放在眼里?”

容婼嘴角勾起冷笑:“沈青鸾是什么身份,你身边的人总有那么几个是知情的,欺君可是死罪,你说,她们敢不敢糊弄陛下?”

沈夫人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惶恐之中,又升起一股无力感,止不住地发虚。

容婼笑得更得意了。

“沈青鸾和宴王妃不是双胞胎姐妹吗?长得不像不说,与你和沈相也不怎么像,倒是和这妇人有七八分的相似。”

容婼将视线转移到沈青鸾和那妇人身上。

大家的注意力也跟着被吸引过去。

妇人样貌艳丽妩媚,风韵犹存,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

有人面露讶异,将她认了出来。

“这不是倚月阁的玲珑姑娘吗?”

十几年前,玲珑可是倚月阁的头牌花魁,满长安的花魁加起来,都不及她一人,那是何等的风光。

在场的这些权臣,有不少人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但当年,她却嫁给了一个富商。

谁知道,这富商早就娶了正室,不出两年,她就被富商厌弃了。

这些年一直无所出,被主母磋磨得厉害,容婼的人找到她,对她许以了重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再也不想过那种仰人鼻息的日子了。

“当年,孩子被换了之后,民妇心中有恨,伤了那孩子,”那妇人说着,看向沈青黎,“民妇将那孩子......”

沈青黎眸光微微一抬,清凌凌的笑容,令妇人心头一颤,声音戛然而止,只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容婼还想将她的名声也一道毁了,真是好算计。

沈青黎不疾不徐地说道:“陛下面前,如有一句虚言,便是欺君。”

妇人目光一闪,改口道:“民妇将那孩子扔了。”

容婼咬牙切齿。

没用的贱妇,一句话就吓成这样。

她冷然道:“宴王妃不会是威胁她吧?”

沈青黎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