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萧宴玄长眉微蹙,心下莫名有些不安。

他深深地看着沈青黎,目露审视:“阿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青黎心口一滞:“为何这么说?”

“这话有些晦气。”

沈青黎失笑。

“那我重新说?”她抬手抚上萧宴玄的眉心,轻轻地揉了揉,温柔得像吹拂而来的暖风,“与王爷一起的每一刻,都让人欢喜,所以啊......”

“所以什么?”

“王爷不要不开心。”

沈青黎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心里平静得没有半分感伤。

明明,再过半个多月,她与萧宴玄或许再无相见之期,可她的心里却没有多少离愁别绪。

仿佛在很久以前,在某个瞬间,她突然豁达,那些浓烈的愁绪,渐渐如平静的水面,波澜不起。

萧宴玄握住她的手,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他唇角勾着笑:“你以后的每一日,也会过得很开心。”

她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会护着她,宠着她,纵着她,让她无忧无惧。

沈青黎笑了起来,明灿至极。

她枕在萧宴玄的肩膀上,看着外间湛蓝高远的长空:“这几日,王爷若无要事,多陪陪我吧。”

萧宴玄怔了怔。

他甚少见她这般粘人,尤其是白日里,更是端庄沉敛。

他低眸打量着她。

沈青黎抬起眼睫,挑眉看着他:“王爷不会在外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你在外面看上谁了?”

萧宴玄将她拥进怀中,掐着她的腰,眸色都深沉灼烫了许多:“我看上谁了?昨夜今早,阿黎不是体会到了吗?是还没让阿黎满意吗?为夫可以再来几次。”

一听他这不正经的话,沈青黎脸颊发热,怂得很快。

“是我说错话了,”手里攥着他的衣袖,撇了撇嘴,控诉道,“但谁让王爷有外心,不过是陪我几日,又不是要王爷的命。”

萧宴玄低头去亲她的唇角,将她抱到腿上坐着,宠溺笑道:“没有外心。”

沈青黎哼唧了一声:“王爷说没有就没有呗。”

萧宴玄又好气又好笑:“阿黎不信?”

几月不见,粘人是粘人了,就是这脾气,有些难以捉摸了。

少时,在叶家,她被千娇百宠,性子是有些娇纵的。

历经变故,变得沉静淡冷,可这世间还有一个萧宴玄,将她捧在手心里,从前的小性子,不经意间,便会流露一二。

离别在即,她就是想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谁知道,这么好的男子,以后会便宜哪个女子。

“信不信又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王爷还是去跪祠堂吧,”沈青黎晃荡着双脚,明明是胡搅蛮缠,偏偏理直气壮,“萧伯可是说了,在萧家,男子惹女子生气,就是触犯了家规。”

萧宴玄幽幽地笑起来,笑意里说不出的危险:“阿黎真该庆幸为夫蛊毒未解,不然......”

沈青黎心尖一颤。

萧宴玄轻蹭着她的鼻尖:“不然,这闺房情趣,可以更......”

未出口的话,被沈青黎堵住了。

她捂住萧宴玄的唇:“好了,王爷若不得空,尽管去忙要事,我也有正事要忙。”

说罢,便松开了手,却被萧宴玄握住。

他捏着他的手把玩着,问道:“阿黎要忙什么正事?”

“我让锦一去查赵国公府,过了这许多天,也该有消息了,我去问问。”

“如果赵国公真和绝杀阁结盟,想要查出端倪,恐怕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