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被挑明了,他起身朝晋元帝拱手道:“陛下,本王确实想要求娶贵国的公主。”

晋元帝端着酒盏,沉吟不语。

大殿之中,那些已经及笄,却还未婚嫁的公主,全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那些母妃不怎么得宠的,就更紧张了。

身为公主,享尽了荣华富贵,为国联姻,是应尽的职责,但谁也不想远离故土,嫁到举目无亲之地。

沈青黎轻轻一笑,声音缓缓响起:“就贵国这个行径作派,我们也不敢把公主嫁过去,虽说是为了两国百姓,但公主的命也是命啊。”

燕寒面色一僵。

不是说,大晋的贵女说话都婉转含蓄,一句话能拐十八个弯,为什么宴王妃如此直白?

“王妃多虑了,本王自小向往大晋的风土人情,是真心求娶,本王可以保证,绝不会让大晋的公主受半点的委屈,定珍之重之。”

“如果两国真要永结秦晋之好,再无干戈,也不一定要嫁公主,寒王也可以入赘我大晋,都是为了两国百姓,寒王身为皇子,更该义无反顾。”

沈青黎这话简直说到了朝臣们的心坎上。

说是两国联姻,但出嫁的,是大晋的公主,为了大晋的脸面,公主的嫁妆势必十分丰厚。

用大晋的银子,让北燕休养生息,真把大晋当冤大头了。

若非场合不对,朝臣们都想啐一口浓痰到北燕使臣的脸上。

北燕的使臣们气坏了。

从古至今,就没有皇子入赘别国的。

有脾气火爆,当即怒怼道:“一介后宅妇人,竟敢妄议朝政,插手国事......”

他眼睛一转,看向晋元帝:“外臣从未来过大晋,竟不知泱泱大国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牝鸡司晨,越俎代庖,是外臣孤陋寡闻了。”

“刘将军,不得无礼!”燕寒出声轻斥。

他野心勃勃,一心想着夺位,怎么可能给大晋做上门女婿?

刘将军这一发难,正好化解了他的尴尬。

他朝晋元帝和沈青黎拱手致歉:“刘将军性子直,绝无冒犯之意,还望陛下和宴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是外臣僭越了。”刘将军朝两人拱手赔礼。

朝臣们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北燕这是嘲讽大晋无人,被一个女人爬到了头上。

就在北燕使臣以为扳回一城,沾沾自喜的时候,沈青黎似笑非笑。

“寒王可真忙,先是要为自己的皇妹道歉,现在又要替臣子赔罪,你们北燕是没人了吗?如此没有规矩,竟也能出使别国?”

她话音一落,萧宴玄漫不经心地接着道:“看来,你们的新帝识人不明,用臣不贤,要不,本王再替你们换一个新帝?”

北燕众人脸色陡变,心底涌起一股惧意。

萧宴玄斩杀先燕帝父子的画面,再一次在眼前浮现。

燕寒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了大片,扯着嘴角笑道:“宴王说笑了。”

萧宴玄面无表情:“本王从不说笑。”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现在谁还记得燕绾以死相逼,要嫁进宴王府,都只知道北燕毫无诚意,说是求和,实际上只想从大晋得到好处。

朝臣们纷纷表明态度。

“贵国若要联姻,只管让皇子入赘便是。”

“寒王不是对我大晋十分向往吗?正好,来都来了,做我大晋的驸马,我们大晋从不藏私,定教会寒王规矩礼仪。”

燕寒的脸色十分僵硬,说道:“自从父皇仙逝后,母妃痛不欲生,她只本王一个亲人,本王不能留她一人。”

沈青黎道:“寒王孝心可嘉,着实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