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都用完早膳了,也没见到萧宴玄的人影。
她往书案上看了一眼,案上还放着昨日萧宴玄看了一半的书卷。
沈青黎不由问道:“王爷呢?”
锦一道:“王爷正在见各大管事。”
晋元帝借着临州水患t,克扣了两个月的军饷,年关将近,人心难免浮动,加上北燕行事异常,容不得半点动乱。
萧宴玄让各大管事盘账,尽快给玄甲军发军饷。
沈青黎蹙眉,神色渐渐冷凝,半晌,掠过一点讥嘲:“晋元帝连脸都不要了。”
......
这一整日都不见萧宴玄的人影,平日里,清寂的王府,一时间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沈青黎便没去打扰他,摆个炭盆在脚边,窝在软榻上翻着话本游记。
果真如她所言,沈崇让沈周来请她回府,萧伯转达了沈青黎的话,不到半日时间,容家就被推上风口浪尖。
然而,令沈青黎意外的是,沈青鸾非但没去找景昭解释,甚至还去神机营找姜洄。
于是,原本要沉寂的流言,瞬间又甚嚣尘上。
比流言更火热的,是言官弹劾的奏折。
晋元帝有心坐山观虎斗,两家斗得越发激烈。
但最丢脸的,还是景昭。
侧妃和外男不清不楚,绿云罩顶不说,母族和岳家,明里暗里,争夺不休,两方官员都有折损。
这损失的,都是景昭的势力。
沈青黎看了一波又一波的热闹,萧宴玄也终于忙完了。
是夜,沈青黎迷迷糊糊,感觉有暗影笼罩下来,她睁开眼睛,看到萧宴玄坐在榻边。
“王爷,”
沈青黎困意深浓,声音慵懒又娇软。
萧宴玄心中微微一荡,抬手将她腮边的发丝,拢到耳后,嗓音温柔:“睡吧。”
沈青黎往里侧挪了挪,掀开被子,软声道:“这几日,王爷累坏了,一起睡。”
“好。”
萧宴玄唇边带笑,躺下后,将她揽进怀里,满怀都是暖香。
昏暗的灯火下,他的眸光太过温软,映着她娇媚明艳的脸庞,深邃如海。
“阿黎,”
这样的亲昵的轻唤,低低地从他的唇齿间溢出来,有一种别样的缠绵,听得沈青黎心里酥酥麻麻的。
偏偏他的眼神太烫,似要把她点燃了一般。
色心又要跑出来作祟了。
沈青黎抬手捂住了萧宴玄的眼睛:“晋元帝欺人太甚,我们要不要回礼?”
各大营的军饷都发了,唯独克扣玄甲军,她咽不下这口气。
被她这么维护着,萧宴玄唇边漾开笑意,任她施为:“阿黎想如何?”
“暂时还没想好。”沈青黎气闷道。
出一口恶气容易,难的是如何撇清干系。
“阿黎不气,既然,晋元帝铁了心要将玄甲军变成萧家军,我们就笑纳这份心意。”萧宴玄浅笑道,“这次,多亏了阿黎,不然,还得再忙上几日。”
萧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账面上的银子也不能全都调走,沈青黎之前给的九百万两,还剩大半,解了燃眉之急。
她又在各地开了粮铺,买粮调粮都十分便捷。
粮草充足了,即便北燕举兵进犯,也不怕战事胶着,疲于应对。
“阿黎,谢谢你。”
“王爷这样就太见外了。”
“阿黎说的是,为夫就不与你见外了。”
“嗯......唔......”
哪怕被捂住眼睛,萧宴玄也精准地寻到她的唇。
沈青黎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捂在他眼睛上的手,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