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真的。

那些彻寒带刺的话,也是真的。

她是故意激怒沈青鸾,故意羞辱她的。

沈青鸾若不能夺回正妃之位,那她后续的计划,就会无趣很多,不好玩了。

沈青鸾虽然蠢,但才华是真的,本事也是真的。

只是,很多时候,沈青黎都觉得沈青鸾这个人有些奇怪。

她既然能造出那么多于国于民都有利的农具,为何又这么蠢,连局势人心都看不透,且所行之事,皆是后宅手段,上不得半分台面。

沈青鸾太不对劲了。

沈青黎暗自思忖着,抬眸看向上首的沈崇:“身为长姐,该说的,女儿都尽了心,这是最后一次。”

只差说朽木难雕,白费口舌。

沈青鸾自傲自负,沈青黎说的那些,她是一个字也没听得进,甚至,觉得沈青黎是在训诫她,故意在沈崇的面前,卖弄她的聪慧才智,将她踩进泥里。

实际上,是沈崇让沈t青黎把这些局势,掰开揉碎地,讲给她听。

是希望沈青鸾能长进一些。

沈青黎不想再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微微一福身,说道:“若无其他事情,女儿就先回去。”

“回去后,好好养伤。”

沈崇叮嘱了两句,递过去两张契书。

一张是铺子的地契,是间胭脂铺子,位于西市。

另一张是庄子的地契,在城外五十里处,比之前的那个庄子小一些。

早在暗室的时候,沈青黎就知道沈崇家财万贯,她并未推辞,将两张地契收入袖中。

“多谢父亲。”

沈青鸾望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掌心都快被攥紧的手指掐出血痕来。

她被贬为侧妃,父亲不但没有安慰她一句,甚至任由沈青黎羞辱她,还给了沈青黎最好的铺子和庄子。

在父亲的心里,只怕她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沈青鸾对沈崇的怨恨越来越深。

......

回到宴王府,沈青黎照旧将铺子和庄子交给萧伯打理。

沈老夫人和沈夫人都晕了,沈家兵荒马乱,府医都忙不过来,沈青黎便没在沈家治伤。

萧伯看着她素衣上染着的殷红血迹,心疼坏了,比他自己受伤还难受。

女儿家娇贵,可不能留了疤。

萧伯催促道:“王妃赶紧去处理伤势。”

“皮外伤,不碍事。”沈青黎淡笑着说道。

想到两年后会爆发大饥荒,她是一刻也等不了。

沈崇给她这个庄子的时候,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沈青黎对萧伯道:“若是商队路过闵州,让他们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一种叫苞米的农作物,有多少,全都收回来。”

“苞米?”萧伯闻所未闻。

“据说是从海外传过来的一种粗粮,耐旱,耐寒,还耐贫瘠,十分地不挑地,产量比高粱和稻谷高太多,侍弄得好,一亩地能有近八担的收成。”

八担,那就是八百斤。

即便是最肥沃的土地,一亩水稻也才三百斤的产量。

这绝对是天赐的神粮。

粮食充足,哪怕遇到了饥荒年,也不怕饿肚子了。

萧伯面露亢奋之色,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子:“不知那苞米长什么样子?”

沈青黎一边描述苞谷的形态特征,一边提笔画了出来。

“苞米的籽粒呈金黄色,一粒种子,就能产出一捧粮食,苞米成熟后,扔锅里煮,软糯清甜,也可晒干磨成粉烙饼子吃,十分顶饱,且还可以榨油。”

萧伯打量着苞米的图纸许久,惊奇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