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影卫?”景暄怔忡,眉头微微蹙起。

显然是没料到,龙影卫会构陷叶家。

沈青黎唇角弧度微冷:“构陷叶家窝藏逆党的,便是龙影卫的手笔,为的是救景昳。”

景暄握着茶盏的手一紧,清润的眸底黑若点漆:“景昳还活着?”

沈青黎点头,说道:“我想看看当年的卷宗,殿下有办法拿到吗?”

“想要看当年的案卷,说难也不难,但一旦动了,就会打草惊蛇。”景暄说着,又补了一句,“这个案子是父皇亲判,父皇是绝不会允许有人翻案,所以,卷宗早就密封起来,不允许查阅了。”

沈青黎也不气馁,神色依旧沉稳。

她淡声说道:“那便一步步来,殿下可知记录先帝的《起居注》在何处?”

景暄闻言,便知她的用意。

这与他不谋而合。

“我问过母后,母后也不知道二舅父把《起居注》藏于何处,王妃觉得张御史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这个案子是陛下的逆鳞,谁碰谁死,叶御史不会将张御史牵扯进来,我身边都是宴王的人,寻找《起居注》一事,就要劳烦殿下了。”

“王妃说这话就见外了。”景暄笑道,“你我是盟友,理应一同分担。”

沈青黎也笑了:“殿下说的是,沈家构陷叶家的罪证,由我来查。”

“沈家,还是我来查吧。”

“殿下不必为我担心,我是沈家人,查起来会方便许多。”

景暄见她坚持,便没再说什么。

只是,心中的疑虑和好奇更重了。

到底是怎样的缘由,能让她不惜一切代价,宁愿与萧宴玄和离,宁愿与沈家为敌,也要查清叶家的谋逆案。

......

就在沈青黎想着如何进沈崇的书房,查找证据时,沈家那边,筒车也造好了。

沈崇和沈青鸾一同去了庄子。

沈青鸾找了一处水流最为湍急的河段,让人架设筒车。

筒车在水流的冲击下,缓缓转动起来,竹筒里的水倾泻到水槽,又顺着水槽,流到了田里。

看着哗啦啦的水流,所有人全都震惊了,继而是狂喜。

“成了!成了!”

“真的不需要用人力,太神奇了!”

“以后浇田,再也不用累个半死了。”

“沈二小姐能造出如此精妙之物,真是咱们老百姓的大福星。”

沈青鸾听着旁人的夸赞恭维,心里得意极了,但记着沈崇的劝告,只能说道:“诸位误会了,筒车不是我想出来,是殿下的构思,我只是帮殿下做出来罢了。”

“殿下?哪位殿下?”

“昭王殿下。”

所有人都惊怔住了。

景昭勾结高廉,构陷崔俭和萧宴玄的事情,t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如此卑劣狠辣之人,居然造出了筒车?

这些人信不信,沈青鸾不在意,只要晋元帝相信就成了。

沈崇看着源源不断的水流,心里澎湃,他按捺着激动,问庄子里的管事:“看这水流量,一日夜能灌溉多少亩地?”

管事估摸了一下,答道:“回相爷,大概能灌溉上百亩地。”

竟有上百亩地!

沈崇心里震撼,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景昭能从皇陵回来了。

沈崇行事向来沉稳,他没有急着进宫禀报晋元帝,而是让工匠们连夜做了一个小型的筒车出来,又确定一日夜能灌溉上百亩地之后,才在早朝上,当殿禀奏。

他一边递上筒车的图纸,一边拿出筒车的模型,让小太监端来两盆水,亲自操作,讲解筒车的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