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帝想要成为明君,明君的身上岂能留下昏聩的庸名?

为了有一个好名声,他再次咬着牙,开口道:“福全,将昭王那个逆子,给朕绑过来!”

“老奴遵旨。”

福公公带着两个禁卫直奔昭王府。

百姓见状,心绪澎湃,直说晋元帝圣明。

沈青黎浅浅牵动唇角,勾起一点讥诮的弧度。

她将皇族的颜面扯下来,用民心这把刀,逼着晋元帝不能徇私。

可晋元帝却还费尽心思地想要扯上遮羞布。

让景昭把一切罪名往高廉身上推,毕竟,被臣子蒙蔽利用,只是蠢,却还没坏透。

所以,高廉赐极刑,景昭还能来辩驳几句。

就是不知道,景昭能不能体会得到。

......

敲登闻鼓这么大的动静,景昭一直派人关注着。

“殿下!殿下,出事了!”昭王府的王总管一路惊呼。

景昭不悦地皱起眉头,呵斥道:“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王总管气都没喘匀,惶然道:“殿下,宴王妃当着陛下的面,指控您勾结高廉,构陷宴王和崔尚书,陛下震怒,已经让禁卫来王府拿人了。”

“你说什么?”景昭脸色大变。

自从沈青黎嫁给萧宴玄,就性情大变,对他更是毫不掩饰地厌恶,如今,竟将刀尖对准了他,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他忍不住晃了一下身子,险些站不稳。

“殿下!”王总管赶紧上前扶住他,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焦急万分道,“殿下,这可怎么办?您快想法子,必须撇清干系啊!”

景昭心头剧烈地跳动着,抱着一丝侥幸:“沈青黎哪来的证据?”

“殿下写给高廉的亲笔书信,不知怎的,落入了宴王妃手中,陛下请了大儒验证,证实是殿下的笔迹。”

景昭慌了。

他构陷萧宴玄,是为了讨好晋元帝。

可晋元帝一心想做圣主明君,怎么会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自己忌惮玄甲军?

景昭双手紧紧攥起,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快速地写了两封信。

他将信交给王总管:“我毕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再震怒也不会要我的命,只要还有命在,就不算走到绝路,你务必把这两封信交到母妃和沈相的手上,要快!”

“是。”王总管接过信,匆匆出了昭王府。

王总管前脚刚走,福公公后脚就带着禁卫过来了。

福公公十分客气,朝着景昭拱手:“殿下,陛下召见,请您随老奴走一趟吧。”

“公公,父皇他......”

“人生在世,岂能没一点风雨,一点磨砺罢了,殿下贵为龙子凤孙,福泽深厚,往前看便是。”

福公公是晋元帝身边的老人,最会揣摩晋元帝的心思,景昭闻言后,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到了宫门前,见了晋元帝。

景昭往地上一跪,一张嘴,便是喊冤:“父皇,儿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悖逆之事,求父皇明鉴。”

晋元帝将那些书信砸在他身上:“事到如今,你还狡辩,这书信总是你亲笔写的吧?这印章总是你的吧?”

若景昭顺势认了罪,承认是受了高廉的蛊惑,晋元帝还能从轻处置。

但架不住他盘算了一路,盘得脑子都是水。

竟然觉得,为今之计,能救他的,只有他的孝心。

以为,只要晋元帝知道他的苦心,哪怕一时失势,也能卷土重来。

“儿臣,儿臣不甘心!”

景昭一副辩无可辩,破罐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