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疏忽了。”

淡竹心里憋闷。

沈青黎不但没被她牵着鼻子走,还把自己摘了出去,顺便锤死了她家姑娘发病,是因为旧疾难愈,更因为她没有尽心伺候。

沈青黎道:“林姑娘既非王爷血亲,又非王爷侍妾,共处一室,终归不妥,萧家满门清正,风骨卓然,可容不得有人玷污。”

淡竹脸色变了又变:“奴婢一时情急......”

“到底不是王府的人,林姑娘的规矩学的不好,她身边的人也学不会规矩。”沈青黎声音温温柔柔的,十分好脾气地说道,“你是林姑娘的人,本王妃也不好发卖了你,还是交由林姑娘自己处置。”

“等等,”萧宴玄出声道。

淡竹心里一喜。

她们林家对王爷有恩,王爷定然会维护她。

沈青黎想拿她立威,做梦!

萧宴玄声音冷肃:“杖二十,逐出府。”

淡竹傻了,又惊又惧:“王爷,”

还不等她求饶,立马有婆子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萧宴玄本就没打算去看林云倾,他处置淡竹,也不是给沈青黎撑腰,而是,他最恨心术不正的人。

看着他走远,沈青黎弯了下唇,脸上始终带着温温的笑意:“林姑娘好歹是客,本王妃过去瞧瞧。”

第10章 就没有别的花样吗

林云倾居住的紫薇院十分雅致,院中的紫薇花正在时节,累累垂垂,开得艳丽夺目,一片热闹景象。

晚风拂过枝头,花枝摇曳着探到窗底下,簌簌落着,似一蓬花雨。

林云倾病恹恹靠在榻上,满头青丝散落下来,衬着一张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十分惹人怜爱,几片花瓣落在她乌发间,极美也极脆弱,轻易就能激起男人心底的保护欲。

可惜,来的是沈青黎。

没看到萧宴玄,林云倾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她轻咳了两声,孱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云倾身子不适,不能给王妃见礼,还望王妃见谅。”

“无妨。”

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药味,沈青黎坐在窗下,轻轻拉下一枝紫薇花。

林云倾樱唇微扬,柔柔笑道:“紫薇花富贵浓丽,王妃喜欢,折些回去插在瓶子里,东园那边的花圃里也栽了不少花,等我身子好些了,带王妃去看看。”

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竟在她这个王妃面前端女主人的姿态。

沈青黎嘲讽地勾起了唇角,眼睛都没抬一下:“淡竹坏了规矩,被王爷逐出府了。”

难怪淡竹迟迟没有回来,王爷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王爷不是厌恶沈青黎吗?

为什么要给沈青黎撑腰?

林云倾想不通,心里涌起巨大的难堪,对沈青黎更加憎恶怨恨。

她捂着胸口,连着咳着好几下,哀哀戚戚地说道:“淡竹一个弱女子,若是被逐出王府,她活不下去的,王妃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淡竹。”

沈青黎含笑看着她,温温柔柔地地说道:“林姑娘真是病糊涂了,王爷的决定,旁人谁敢置喙?”

“王妃,云倾求求你了,淡竹自小陪在我身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林云倾满脸的慌乱急切,因为咳嗽而发红的眼角,氤氲着淡淡的水光,更加我见犹怜。

“啪”地一声轻响。

沈青黎折下了花枝,放在手心把玩着:“都说女儿肖父,林将军铁骨铮铮,你除了装柔弱,就没有别的花样吗?”

林父是玄甲军老将,曾跟随萧宴玄的父兄征战沙场,后受家族牵连,卸甲回乡。

萧宴玄父兄被北燕大军围困时,是他聚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