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纪忍冬出奇地平静。

“为什么?”从得知纪忍冬想要改剧本的那天起,岳天骄心里就大概有了答案,“因为唐果儿?”

“算是吧。”

“安娅的时候都过来了,怎么一个唐果儿就……”

“不是因为吃醋,至少不全是。唐果儿跟安娅不一样,安娅很强大,她只爱自己,卢卡不过是她身上的一个挂件。唐果儿是个还算单纯的可怜女孩,她一边向往解放,一边又需要感情寄托。可卢卡却是最不堪寄托的一个人。”纪忍冬话里带着哀婉的坚定,“唐果儿让我想到自己,我不想我也落得她那样的结局。”

“你走了,唐果儿就独占卢卡,她什么结局了?”

“被占有欲和胜负欲驱使着在低质量的依恋里打转,用做爱填补空虚。”

“你想得明白就好。”岳天骄心疼地拍拍纪忍冬的手背,“其实圈里早就传遍了,这些天唐果儿和瑶瑶的合租公寓夜夜开派对。你比她们清醒,也比她们勇敢。”

清醒在于不甘沉沦有毒的欢愉,勇敢在于毅然离开温柔乡。

大概是终于得知卢卡除了花不到十秒给她发消息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做什么,纪忍冬沉默良久。她冷着脸,眼睛水亮亮,强忍着悲痛和苦涩。

岳天骄静静地陪着她,没有出言打扰。

过了一会儿,纪忍冬压下悲伤,轻蔑挑起眉毛,“瑶瑶果然跟阿川和好了,没出息。”

“没出息”三个字,说瑶瑶,也不只说瑶瑶。

岳天骄等纪忍冬平复心情后说,“第三件,也是私事。周末我生日,我请你和远山去游乐场坐跳楼机,晚上再去酒吧嗨一下怎么样?”

“没问题!”纪忍冬甩了甩头,像要甩掉一切恼人的人和事。

岳天骄这才放心地起身,导演范儿十足地向排练室中众人宣布,“休息结束!我们接着排最后一幕,请大家回到‘舞台’中间。”

演员们带着生活中的样貌站在排练室正中,话剧第一幕中与电台的连线在最后一幕终于进入尾声。

“Теперь я спортсмен в стиле свободного боя. Если мужчина приходит один я с ним, если два я с ними.(现在好了,我是自由搏击运动员。男人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就打一双。)”

“He is a good husband, but I want to be more than a good wife. (他是个好丈夫,可我不想只做一个好妻子而已。)”

“No ano que vem, minha filha vai completar dezesseis anos. Ela tem uma juventude linda, e eu tenho um futuro cheio de luz.(明年我的女儿就要十六岁了,她有美好的青春,我有光明的未来。)”

“今、私はもちゃんとした女のままです。期待外れだったかもしれませんが、謝る気はありません。(我现在依旧是个循规蹈矩的女人。让各位失望了,但我不抱歉。)”

“阿拉伯语格式会乱,请大家自行想象一下。(离开家五年,我救不了弟弟,救不了全家,可幸好我救了自己。)”

“小时候我想做公主,嫁给王子一生幸福。长大后我想做女王,开疆拓土建立功业。现在我发现,我既做不成好女人,也做不成坏女人,做不成女强人,也做不成娇妻。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好不坏、不高不低的人。”

灯光渐暗,演员们消失在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