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飘到了大洋对岸。
「我的初恋很无聊的。他是我同学,高二转学到我们班,成绩好,又会打篮球,我们常在一个组做值日。有一天他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没有,他说他有。我问他是谁,他说是我。我想了想,说,那我喜欢的人也可以是他。」
“好清纯哦,像你现在一样。”卢卡尝到了好奇心满足后的怅然,“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经常一起放学,自习课上把手机放在作业本下面发短信。紧接着月考,我成绩退步二十名,他成绩退步三十五名。他找到我说,他父母花了那么多钱、托了那么多关系给他转到重点高中,不是让他来早恋耽误学习的。我们就结束了。」
“因为耽误学习就分手,好扯的理由,你好可怜哦。”卢卡心中醋意横生,却偏偏想就着这口醋来一口饺子。想象少女纪忍冬哭得梨花带雨的画面,就是最美味的饺子,“你被甩了,有没有哭哭?”
「学习那么忙,对一个高中生来说,专门花时间为失恋难过太奢侈了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纪忍冬还是第一次想起初恋,竟察觉不到一丝名为“怀念”的感受。
「没关系,反正后来我考上 P 大,他只去了一个 211。他配不上我了。」
第一,从前天看到今天,看完了,期待加更,喜欢看书,我是说喜欢看这本书。
谢谢宝贝的喜欢!
29|今天的雪好大,是送奶奶的
杂乱的客厅灯光温暖,卢卡坐在灯下,努力理解纪忍冬的文字。月考?排名?耽误学习?那是一个很陌生的世界。
花了好一会儿,他确信自己理解了,对着手机认真地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人完全相反?你以前有些迷茫,本身没那么喜欢那个男生,人家一说喜欢你,你就也喜欢他了。但是你越长大越知道自己要什么,有追求,有目标。”
狭窄的机舱漆黑一团,纪忍冬靠在椅背上,同样认真,并且默契地写道,「你小时候那么执着,明确地喜欢一个人,明确地追求。可是你现在越来越迷失,外人看起来你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其实呢?早就花粉过敏,根本无法好好地赏花。」
卢卡心里一慌,很快又平静下来。纪忍冬看穿他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的洞察让他安心,只是嘴硬,“你说的不全对。”
卢卡换了个姿势坐,看着窗外月亮弯弯,像极了纪忍冬的弯弯嘴角,“其实我们玩得花的人非常知道自己爱什么样的人,因为各种关系都尝试过了。就是……很难,很难迈出对的那步。”卢卡一顿。
听上去很像借口:进了漩涡的人,自己是停不下来的。除非有人能拉他出来。这个人,只能是纪忍冬,只有纪忍冬。
算了。
哪怕现在是个很差的时机。
他们两人之间什么时候有过好时机?
「忍冬,我跟安娅分手了。」
这条语音发到纪忍冬手机里时,北京时间上午十点半,晴空万里无云,飞机正开始下降,机上 Wi-Fi 停止服务。
落地后,纪忍冬排队入关,排队取行李,听到首都机场久违的中文广播时差点落泪。她来不及感触,顶着时差打车到北京西站,慌慌张张坐上前往石家庄的高铁。
高铁上,纪忍冬的邻座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看纪忍冬拖着一只大号行李箱,问她是不是刚从国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