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一起从茶几上抽出来。
杯子在空中翻转,杯口以不怀好意的角度倒向纪忍冬的小腹,整杯咖啡一滴不剩地泼在她的卫衣下摆以及裤裆上。
“忍冬,我帮你擦!”卢卡脱下上衣,团成一团,试图拯救纪忍冬惨不忍睹的衣裤。
可那网眼背心脱下来后就是一坨尼龙绳,根本不吸水,棕色液体顺着纪忍冬的瑜伽裤滴滴答答流到地上。
“还是我来吧。”祝远山眼疾手快从收银台要来一叠纸巾,扯出一张摊在掌心,轻轻按压吸收纪忍冬卫衣下摆的液体。他动作轻柔,每一下都似爱抚,“烫到没有?”
“早就凉了。”纪忍冬顾不上卢卡,也拿起纸巾疯狂擦拭大腿内侧。她不想走在路上被当成尿失禁患者。
兵荒马乱,没有人注意到卢卡的眼睛。
他死死盯着祝远山那双手在纪忍冬的小腹和大腿上摸来摸去。那不是人的眼睛,更像草原上垂垂老矣的狮王的眼睛,狠毒,无尽哀伤。
多人修罗场就是好看呀????
11|呵,人
落地窗边,立着状况各异的四个人。
纪忍冬下半身滴着棕色液体,低头用纸巾狂擦自己的裆部。
事情不只身上洒了咖啡这么简单。
卢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纪忍冬脑袋里很乱。卢卡从她家离开后,他们二人就再无联系。她劝他去澳洲结婚,还明里暗里讽刺他吃软饭,他是否怨她?还是他已经有了新“朋友”,把她抛在脑后了?
为什么发生这么多变故之后的初次碰面,一定要如此狼狈?纪忍冬越想越抓狂,发丝从脑后倒着垂下来,像个捶胸顿足的野人。
祝远山内心飘飘然飞上了天。
经过今天的偶遇,他越来越确信纪忍冬就是他一直寻找的人,美丽、有深度,他们简直是琴瑟和鸣的一对。这样想着,他顾不得身上昂贵的纯白色针织套装会染上咖啡,只顾着帮纪忍冬擦拭衣服。
祝远山的手不时与她指尖缠绕在一起,心里开出一片花田。
卢卡赤裸着上身,愤怒瞪着男女授受不亲的二人,恨不能一拳把祝远山干飞。可手里不吸水的网眼背心和他这一身肌肉一样,中看不中用。
他已经忘了叫自己来的人,是沙发最里侧的唐果儿。
唐果儿越过这一片狼籍,事不关己地牵住卢卡的手,“你总算来了!”
纪忍冬低着头,眼前一只做了满钻美甲的手滑进卢卡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