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掌包住祝远山的指尖,连他的手一起捧到了嘴边,轻抿一口才放下。

放下咖啡杯的当儿,唐果儿向书架这边飞速瞄了一眼,纪忍冬赶忙藏到书架后。

纪忍冬再次侧身时,看到唐果儿正用手点着玻璃窗外来往的车辆。她另一侧手肘弯着撑在身后,毛衣袖口不知何时挽到大臂,露出雪白的小臂紧贴着祝远山的肋骨。

纪忍冬暗赞唐果儿的手段。

祝远山忽然转过头,好像早就知道她在那。

“忍冬!”他向她招手,屁股往外挪了挪,肋骨离开唐果儿的小臂,“来吧,咖啡要凉了。”

纪忍冬一惊,仿佛被人撞见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好随手抽一本书出来,应声回去。

沙发角落有如神秘磁场,纪忍冬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唐果儿冷冷的敌意,和祝远山热情的期盼。

纪忍冬坐定屁股,深吸一口气,决定最后一次释放友好试试看。她堆起苹果肌,向唐果儿道,“这么好的天气一起逛书店,你们好有情调哇!”

唐果儿像是没有听到,低头玩弄美甲上的水钻。就在纪忍冬放弃等候回话,转向祝远山的时候,唐果儿开口了:

“远山,你刚刚还没给我讲完呢。”

唐果儿轻轻把头靠在祝远山肩上,摇晃他胳膊,声音甜甜,“西方哲学有哪几种分类?你讲得好有哲理哦!”

机会用完了。

纪忍冬收起堆笑,合上嘴角,眼睛一眨,狐相毕露。

“西哲啊……柏拉图、奥古斯丁、笛卡尔、尼采、福柯。”纪忍冬吐出五个名字,冲祝远山挤眼睛,“你懂吧?”

祝远山秒懂,上身探向纪忍冬,一只胳膊还在被唐果儿攥在手上。

“哲人为王,世界才有秩序。”他翘起纤长食指,沾了咖啡杯壁滑落的水珠,在纪忍冬面前的茶几上点出五个点,“信仰先于理性。我思故我在。上帝死了。”

“权力即知识。”最后这句是纪忍冬和祝远山同时说的。

“哈哈哈哈哈哈!”祝远山开怀大笑,边笑边望着纪忍冬,连眼角浅浅的笑纹里都是她的模样,“我们这几滴小水珠还真是人类群星闪耀时!“

纪忍冬正对面的唐果儿面如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