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会喜欢上很多女人,我的喜欢不值钱。”

“值钱也可以,我每天都会买下无数男人的喜欢。”

碰杯。

“我可能有一种病,我没有办法给人稳定的情感关系。”

“你没病,有病的是那些只有获得长久的爱,才相信自己有价值的可怜虫。”

她和他再一次碰杯,清脆的玻璃叮当相撞,是伪装碎裂的声音。

“忠诚和专一是穷人的救命稻草。羊之所以成群,难道是因为开心吗?不,是为安全。”安娅不是羊,而是独行的虎。

安娅将水烟烟嘴伸给卢卡,残留的口红印贴上他的唇,“脱掉虚伪的道德外衣,当然会刺痛习惯伪善的世人,因为他们从未享用欢愉。欢愉是强者的特权。”

安娅夹住一张私人会所会员卡丢进卢卡的西服口袋,“Welcome to my world.”

从这一刻起,卢卡不再是罗萨里奥市渔港超市家的小儿子。他是备受尊敬的周先生,高档私人会所的会员。

安娅尝遍人间男菩萨,卢卡的姿色其实只能算中等。

可安娅最终还是选了他。原因有二:其一,安娅的老爹最近正打算牺牲安娅为家族联姻,安娅急需一个各方面“离经叛道”的男友对抗她父亲。

其二,卢卡是她见过最合格的捞男。

越帅的男人越漫不经心,只有卢卡谨遵捞男黄金法则:提供情绪价值,提供情绪价值,还是提供情绪价值。

安娅工作累了,卢卡说,“宝贝又有能力,又漂亮,还性感,世界上所有的责任都让你一个人承担了,怎么会不辛苦呢?”

安娅开车不小心跟别人追尾了,他说,“人没事就好,车嘛就是用来消耗的。这个车不吉利了,咱们下次换一辆开。”说得轻轻巧巧,反正安娅有的是钱。

安娅主持自己挑大梁的产品上市发布会,他说,“我一直认为,最高级的性感不是沙漏腰和漫画腿,虽然这些你都有。”他挑逗地眨眨眼,双眸迷离,“魅力的最高级别,是拥有一颗性感的大脑。”

忙完发布会,安娅叫他移民来澳洲。

“你知道吗?”他温柔微笑,像一个初为人夫的幸福小男人,“每天在家等着心爱的人下班,再为她亲自下厨做一顿晚餐,是我的梦想。”

可当安娅让他快点辞职,他没有动。安娅让他准备材料交给大使馆,他一拖再拖。安娅每次问他准备得怎么样了?他总是说,“快啦,快啦”,然后夜夜买醉。

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卢卡就是不想去澳洲。

或许他担心澳洲的考拉不会打碟,或许他担心澳洲的袋鼠蹦迪太野。又或许,他怕去了澳洲就没有人能一语道破天机,

“你这么自律地变帅,肯定不是为了给我做卤肉饭的吧?”

卢卡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会说三国语言,做着律师工作,出入高端场所。男人嘛,怎么能看上去没有事业呢?

可直到今天他才惊觉,原来纪忍冬一直都清楚他的底色。

刚被戳穿时,他出离愤怒,宛如一年级小男生被暗恋的女同桌发现自己尿裤子,只顾着忙乱反击,“你这个狠毒的八婆!偷看男生裤裆!”

卢卡的愤怒很短暂。

难道他卢卡是什么好人君子?

纪忍冬知晓他拿不上台面的盘算,却始终待他如初。

纪忍冬与安娅不同。安娅和卢卡是同类人,滥情、纵欲、不在乎道德。他们在黑暗中共舞,交易和利用都心知肚明。

而纪忍冬是走正道的人,你看到她就会看到无数个安安稳稳的女人,努力工作,用心去爱。你不知道她们的故事,但你相信她们会组建一个个互敬互爱的家庭,养育心理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