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就在不远处,他好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脖子一路下趟,阮池霜感觉眼前铺天盖地刺眼的血红,混沌的脑海中发出阵阵轰鸣,头晕目眩,纪慕青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语气空悬,突然开口:“霜霜,你愿意陪我吗。”
阮池霜惊恐地睁大眼,扳机扣动的声音就像放慢千百倍,紧接着一阵刺耳的长鸣。
空气停滞
砰!一声枪响。
纪砚挡在了他身前。
纪慕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子弹打中,警报的声音、救护车的声音还有各种人声呼喊夹杂。
纪砚不知道被打中了哪里,他身上温热的鲜血甚至溅在阮池霜脸上,双眼紧闭。
熟悉的消毒水气味,空气安静。
阮池霜躺在病床上,眉目紧皱,不安地呓语,额头布满冷汗,忽然猛地惊醒:“纪砚!”
医护匆匆赶进来。
阮池霜神情扭捏,小蜗牛一样慢吞吞开口:“那个、跟我一起,不不是…啊就是那个纪砚他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打开,听到动静的阮池霜下意识看过去。
居然是纪砚。
他穿着病号服,脖子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步伐明显的匆忙。阮池霜怔然,眼神躲闪,忽而瞥见纪砚的小腹,病号服下正往外渗血,他一下子就急了:“你来干嘛啊。”
纪砚脸色还是很苍白,他像是没听见阮池霜的话,突然大步上前将阮池霜搂紧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阮池霜就像是一只闹变扭的小猫被纪砚搂着,想伸爪子恶狠狠挠上几爪又顾忌纪砚身上的伤口,纪砚的状态也不太对劲的样子,只能变扭地问道:“喂,你腺体怎么样了?”
“没事,没刺到要紧的地方。”
“哦…”阮池霜觉得不舒服,“血都蹭到我身上了。”
纪砚立马放开他,边上的医护神色焦急想让纪砚重新包扎一下,毕竟子弹刚取出来没多久,纪砚屹然不动,最后还是在阮池霜谴责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走了。
病房里又只剩阮池霜一个人,他除了有些软组织受伤和受到过度惊讶,没有大碍。
阮池霜纠结地叹了口气。
他不觉得自己是欠纪砚……得罪纪慕青又不是他。可是纪砚又替自己挡了那个疯子的一枪。再往前,他被纪砚那样对待,或者是很久之前他给纪砚下药,纪砚入狱。各种是是非非纠缠在一起,一下子让阮池霜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纪砚,这次又想要什么呢?
阮池霜呼出一口气,脸颊染着薄粉,默默想着最后一次了,等这事解决,他和纪砚两不相欠。
摘除手术早就该做了。
纪砚第二天又来了阮池霜病房,他没想到阮池霜居然这么早就醒着。漂亮的Omega靠床背,望着窗外含着露珠的花枝,像是在沉思什么,纪砚呼吸都重了一下,阮池霜好像被惊到,蓦然回神。?<??{2^3&0]6"玖2$3玖[6\
阮池霜下意识的防备姿态刺在纪砚心口,他哽了哽,还没开口,阮池霜就先说道:“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再说那些事吧。”
“你想要我陪你多久,一年两年几年都可以。”阮池霜勉强扯出个笑,“但是总要有个期限吧。”
“谢谢你救了我,这样我们两清好不好。”
他想了一晚上。
他受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
这下轮到纪砚顿住了,他看着阮池霜,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
说出来吧。
起码让阮池霜知道。
他不接受也没关系。
纪砚苍白着脸,原本就憔悴的神色更显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