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姨站在超市门口送他们俩,看他们这么吃力,说要不等晚上超市关门了,她骑三轮货车送到他们家去,你们俩人先回去。
白妈说没事,挤一挤放得下。于是小电瓶踏板上摆着苹果和饼干箱子,瓜子和果冻被坐在后座的白淇提在手上,勉强算是塞下了。
陈阿姨站在超市门口挥手:“你们路上小心,骑慢点。还有大年初二来我家吃饭,我买了阳澄湖大闸蟹,淇淇来我家玩跳棋啊。”
母女俩连连点头,好好好。
白淇坐在电瓶车后座上心想,大人的热情真是让人吃不消。
晚上两家人聚在一起过除夕,9SJ客厅里热热闹闹的,门对门敞开,两家电视都放着春晚。陈思瑜从一家客厅跑到另一家客厅,一会儿叫白淇玩跳棋,一会儿找她哥加入。
不过陈岳杨在跟人打电话,半天喊不动。一小时后陈岳杨从他家走到白淇家客厅,白淇看他手里拿着手机,脸上还挂着一副意犹未尽的笑容,猜测肯定刚跟沈悦通完电话。
知道他是被陈思瑜拉过来玩跳棋的,白淇心里别扭,说:“我不玩了。”她把棋盘撂开,坐到沙发上剥蜜桔。
陈岳杨拦住着急的陈思瑜,不让她去劝白淇,坐到棋盘前:“哥哥陪你玩,我们俩玩,某人不玩就算了。”他以为白淇还在为删照片的事生气。
白淇轻哼一声,专注看春晚,不看他们兄妹俩。
陈思瑜是个没良心的,谁陪她玩都行,而且陈岳杨没怎么玩过跳棋,她跟他哥玩不像跟淇淇姐玩的时候那样把把输,所以玩得开开心心,马上把白淇抛到脑后了。
电视上在放大合唱,白淇不喜欢这种节目,于是目光不自觉移到正在茶几前玩跳棋的陈家兄妹二人手上,以及他们的棋局。看着看着,她突然发现,陈岳杨手指甲盖上涂了薄红色的指甲油,娘里娘气。
一看就是女生的手笔,肯定也是沈悦替他涂的。
这一瞬间,白淇想象到陈岳杨跟沈悦你侬我侬、打情骂俏的画面。她无法控制地心情沉郁起来。
“淇淇,”身旁陈阿姨把手掌搭在白淇肩膀上,问:“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不跟洋洋还有妹妹一起玩跳棋?”
白淇转头回答:“我想歇一会,看看春晚。”
“也行,你们几个小孩自己玩啊。”陈阿姨端着一叠瓜果炒货,去她自己家了:“我们跟你爸妈四个人就在我家客厅打麻将。”
白淇点头:“好。”
没多久,陈岳杨玩跳棋的热情就消退了,不管陈思瑜再怎么死缠烂打都不肯玩了,远远地坐到沙发另一边看春晚。
陈思瑜只好再来找白淇玩。
白淇让陈思瑜坐下,不许踩在沙发上。她看见陈思瑜额头上的红点,伸手摸上去:“你妈妈给你贴的?”
陈思瑜点头:“这是美人痣!我还有好多化妆品,口红、指甲油,还有发箍、头绳,我还有项链和手镯。淇淇姐你要不要看,我去拿过来。”她不等白淇回答,就跳下沙发跑出家门了。
没几分钟,陈思瑜抱着她的一箱化妆品和装饰品跑回来,献宝一样摆在沙发上。
白淇挑出其中一瓶指甲油,正好也是薄红色。她突然升起了某种期待:也许陈岳杨的手指甲油不是沈悦涂的,而是另有其人。
陈思瑜非常主动,说:“淇淇姐,我给你涂指甲油吧。”
白淇试探问:“你给家里人涂指甲油吗?”
陈思瑜把指甲油盖子拧开:“妈妈涂,爸爸和哥哥都不让我涂。”
白淇瞟一眼陈岳杨坐的方向,说:“可你哥指甲上涂了指9SJ甲油。不是你涂的?”
在白淇这句话问出来时,坐在远处的陈岳杨低头,张开五指看向了他的指甲。白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