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杨和沈悦,挤在一把伞下,跟她擦肩而过。白淇转身,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校门口。
……对,他有女朋友送伞,根本不需要她多管闲事。
更难堪的是,白淇也要回家,只能跟在他们后面煎熬地慢慢推着自行9SJ车走出校门。大雨中的校园人迹寥寥,她跟他们之间隔了百来米,林荫道却异常空旷,连个遮挡物都没有。
但凡他回头,就能一眼看见她。
所幸他们没有回头,径直出了校门走进路边一家奶茶店。在他们回身收伞的时候,白淇把伞檐压低,遮住自己的脸,然后上车快速疾驰而过。
白淇抱着伞跑回家,站在玄关处脱下进水湿透的板鞋。
家里人这才发现她出去过。白爸在厨房炒菜,白妈走过来叨叨:“大雨天的,什么事非要跑出去,把鞋子都弄湿了。”
白妈把她的湿鞋子拎起来左右看看:“你那一双板鞋才洗了还没干,现在这双又湿了,晚上去学校就穿你嫌不好看的那个运动鞋吧,爱穿不穿。真是,你干嘛去了?”
白淇抹一把湿哒哒的脸,找借口说:“我……买笔芯。”
白妈奇怪地看她一眼:“我还以为你是去给洋洋送伞,刚你陈阿姨来不是说这事?”
白淇身体僵住。妈妈知道了?可如果知道的话,只会觉得她是去帮忙,怎么还唠叨她?
不,妈妈只是习惯性地唠叨她,而且也不知道她出门的目的。
“没。陈阿姨叫我上晚自习的时候顺便把伞带去,我干嘛要现在送。”白淇低下头说。
她永远不可能承认、也再也不会,那么主动地、急切地关心陈岳杨。
白妈又说了她几句,把湿鞋拎到阳台。从阳台回来,白妈对正在卫生间洗脚的白淇说:“刚你陈阿姨又来了一趟,叫你晚自习的时候把洋洋的校服也带去,叫他换一身别感冒了。我给放你床上了,你的校服我也放一起,你赶紧洗个澡换一身。洗完澡出来吃饭,晚自习别迟到了。”
白淇卷起裤管,穿着凉拖鞋走进自己卧室,就看见两套棉质校服被叠放在她床上,码数是明显的一大一小。
……怎么能把男生的衣服放在她床上!她委屈得想流眼泪。
被往事搅得心烦意乱,后半夜根本没睡好,第二天去开会,白淇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会议上还被合作伙伴打趣,问她是不是水土不服。
散会后,周欣瑶跟上来,问白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白淇说只是没睡好,问题不大。周欣瑶又问她需不需要回去补个觉,白淇说不用,现在已经清醒了,回酒店也睡不着。
出友司大门时,外面又飘起细雨,应验了陈岳杨“南城最近几天持续降雨”的短信。
白淇看着雨帘,面无表情地想:“早知道真的会下雨,早上出发时就不应该置气不带陈岳杨的雨伞。”
去前台没借到伞,周欣瑶走回来苦闷道:“昨天就应该买伞的,做人真不能心存侥幸。”
两个人被迫在接待厅闲坐,等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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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开,高程被同事扯出电梯,同事絮絮叨叨:“组长,我们公司来了个小姐姐,他们都说长得特别俏。走走走,我们去看一眼。”
高程推拒:9SJ“太冒犯了吧,人家女生会不高兴。”
“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冒犯的。”同事拉着他往前走:“他们说就在接待厅,好像是没带伞在等雨,趁着雨还没停我们赶紧过去看……”
高程半推半就地跟同事走到接待厅的走廊,透过玻璃墙往里面看。
沙发上果然坐着两位女性,都穿职业装,一个在翻看杂志,一个坐在那发呆。发呆的那位,靠在沙发背上,扎着高马尾,头发又直又顺,露出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