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成了全中心加班到最晚,且能独自面对关剑的阴阳怪气和吕大为的高压政策的白领女性了。

原本工位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盲盒和手办被高思敏收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盆巨大的香蕉树,树上坠着一大串绿色的香蕉,并在树枝上挂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禁止蕉绿。”

她再也没有 blingbling 的复杂妆容,除了粉底和眼线,就只涂口红,显得比之前淡雅许多。后来,高思敏甚至连眼线都不画了,到最后,只擦个隔离就来上班。

大家跑来高思敏的工位围观,预订了自己想要的香蕉,还叮嘱高思敏要是香蕉熟了,务必叫他们前来领取。

为了预订事业的公开透明,高思敏让大家在自己喜爱的香蕉上贴上自己的名字。“何意”的名字被贴在最歪的那根香蕉上,一根最丑、最绿的香蕉。

之前的何意只让高思敏干一些边角料的活,现在让她跟进景区的项目,高思敏是痛并快乐着。

虽然在团队中变得重要了,但甲方太难伺候。他们变着花样提需求,时刻考验着高思敏的沟通能力和落地能力。尤其是马姐不懂技术,她的注意力便全部在界面上。她对界面的要求和她手里的预算,就如同拿着八百块要求阿凡达效果一般。

曹东所谓的“支援”只有 2 个前端工程师和 1 个 UI 设计师。等于“何意”手里十几个常规项目和景区的 AI 项目都依靠这个唯一的 UI 设计。尤其是这段时间,“何意”忽然下令说所有人员的优先级都以帮戴璐的项目为最高,搞得高思敏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天无绝人之路。

高思敏万万没想到,自己练就了至少五年的 P 图技术竟然用到了正道上。她一朝从朋友圈精装师变成了中心唯二的 UI 设计。连工作了五年的 UI 都对高思敏的技术表示拍案惊奇。

“除了没有界面的交互动作,你这个就是专业的高保真原型图了。”UI 设计师啧啧称赞。

由于高思敏承担了更多的工作职责,“何意”给她这个月多分了 2000 块钱激励奖金。

高思敏拿到工资条的时候,叹了口气:“钱难挣,屎难吃,原来是这个意思。”

毕竟,以前她只需要撒个娇,卖个萌,她爹就会给她打十几二十万。

现在呢?线上被甲方骂成狗,还得陪着笑脸保证下次不会出问题。

马姐是个讲道理的人,但是她的上司,也就是景区事业单位的处长,开会时见过的金边眼镜刘金国不好对付。由于一次系统的小 bug,导致筛选条件展示不全,刘金国上纲上线骂了高思敏十分钟,然后让她立军令状,保证从此之后绝对不能有任何 bug。

高思敏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她很想撂挑子走人,但她知道今非昔比,她不再是那个可以在父亲怀里随意撒娇的小女孩了,她的父亲已经打定主意要做别人的父亲了。

最坏的可能就是她和母亲分不了多少钱,以后得靠自己养活自己。所有的富二代朋友都跟高思敏说不可能,就是离婚,你妈妈也能分不少钱,你爸爸至少会保证你们母女俩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高思敏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