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了家里,等何意走到餐厅的时候,桌子上早已备好早餐。
一块焦得金黄的吐司,一颗白嫩的荷包蛋,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何晚星早已起床,她的那份早餐已经吃完了,房间门半敞着,她还是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晚星,注意休息一下眼睛,不要画太久了。”何意倒不是真担心她的眼睛,只是有点害怕何晚星沉迷于画昨天那种消极的画,要是最后抑郁了,得不偿失。
“妈妈,明天就要周一啦,我得先把作业做完!”何晚星一边说着,两条腿一边晃荡,她的声音也更明亮和轻快,和昨天被自己关在卧室画画的何晚星的语气很不一样。
何意经过了一晚上的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对自己进行了深度的自我批评,决定亡羊补牢,说不定未为晚矣。当看到何晚星,何意的这种念头更为坚定。
对,即便是为了孩子,不能再一味地懊悔过去,是时候拿出点实际行动,说不定还有救。
他想起来“三体人”曾经给过他三个建议,第一招是让闺蜜助攻,第二招是拿孩子当挡箭牌,第三招是忆往昔,这三招他觉得都不适合他。
还得听兄弟的。
“该瞒就瞒,该断就断。”
杜胜男和他吵架十次,其中八次都是因为何宏远。尤其是这次换身后,何意发现何宏远竟然不请自来,把何意的家当自己的家,招呼都不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曾经听杜胜男抱怨过她在家都没有穿衣自由。
杜胜男只想在家睡衣,但何宏远每次毫无征兆地开门,都让她心惊胆寒,只有裹得严严实实,三百六十五天严阵以待,就为了防止何宏远的突袭。
何意不是没说过何宏远,他让何宏远至少可以做到来之前说一声,但最终以何宏远暴跳如雷,以及来得越来越频繁而告终。
“那她就应该把衣服穿好,而不是阻止我去我儿子家。”
何意还记得何宏远的理直气壮。
从何意出生起,何宏远就一直只活在自己的逻辑里,毫不内耗,毫无道理。
何意并不是想委屈杜胜男,他只是觉得何宏远是变不了的,与其让自己生气,不如绕着他走就是了。
但他没有细想过,杜胜男不是他。他忍的是自己的父母,他没道理让杜胜男跟着一起忍。
「丈夫的牺牲」,看着这个徽章。何意咬咬牙,心想,婚姻上岸第一剑,看来是必须先斩六亲情缘。
但何意不想找何宏远硬刚,从小他就曾尝试挑战何宏远的父权,要跟他约法三章,但这只会换来何宏远变本加厉的压迫。
这件事,不如找周红艳帮忙,或许有转机。
可当何意还没找上周红艳,周红艳却先找上了门。她给何意,也就是现在的杜胜男发来了语音。
“胜男,你在家吗?我听说何意加班,就准备了几个菜跟你送过来,给你和晚星吃。”
何意赶紧回好,只是有些纳闷儿周红艳为何消息如此灵通。
快到中午的时候,周红艳就提着大包小包,准确来说,是她的司机老崔拧着大包小包来到了何意家,周红艳只是在后面跟着。